因为那种熟悉的香味已经太淡了，更多的是她身上的药味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得他的心里面更是难受。
迟虞怔了怔，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了摸季莫的头发，像是安慰自家孩子的老妈妈似的，格外的温柔。
这一刻，跟季莫相拥的这一刻，迟虞才真的重新拥有了那满满的安全感了。
只是……
下一秒她就呆住了，甚至都忘记了流泪，因为她深刻地感受到了，脖子里面似乎是有什么热热的液体，在感受到的第一秒，她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好吧，或许她其实也没什么肌肉吧）。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是季莫……季莫怎么会……
但是，这温热的液体却又是分明感受到了的，难不成是幻觉了？又或者说……emmm……总不能说是季莫在流口水了吧……
这么想来想去的时候，迟虞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了，也不哭了，当然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去拆穿季莫，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耐耐心心地等待着他自己缓过来。
季莫确实是哭了，记事以来，除了上辈子迟虞车祸之后，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哭吧，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太心疼，抑或是太自责了，一下子悲从心起，靠在迟虞肩窝，这种情绪一下子就起来了，眼眶本就是酸涩得厉害了，自然而然地就流下了珍稀的泪水了。
但是，不管是面子也好，还是不想让她担心也罢，季莫其实是并不想让迟虞知道的，但是心里也很清楚，她肯定是已经感受到了的，只是她没有说，那么自己索性也就当作不知道了吧。
迟虞这会儿也早就哭不出来了，满脑子的思绪都已经被季莫哭了这四个字给围绕了，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亲眼看到季莫哭啊，好吧，其实也不算是亲眼，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亲……脖子？
说实话，季莫这样的，估计是长大了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吧。这可真是太稀奇了，迟虞甚至很无厘头地想着，季莫这样珍稀的眼泪该不会一会儿就变成珍珠了吧，就像是人鱼的眼泪，然后她要是收集起来拿去卖掉的话，是不是就能发一笔横财了？
都这个时候了，小财迷迟虞还能偶尔上线一下。
季莫很快地就收拾好了情绪，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甚至连泛红的眼眶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了。
看着季莫脸色如常的样子，说实话，迟虞心里还是有点儿遗憾的，终究还是没有亲眼看到啊，还有……好像也没有变成珍珠哦。
只是，这些无厘头之后，当然还是心疼了，这是季莫呀，是高冷矜贵的季莫，如今却因为自己……
迟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骄傲的，但是……心里面却有一种哭唧唧的感觉，若是可能的话，她真的并不希望会为了自己……
张了张嘴，迟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季莫，看着他是从未有过的颓废，胡子拉渣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红血丝，能够想象得到，在自己失踪之后的那些时间里面，他是如何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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