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城神兽是有不少，但是与你同期的基本上都有主人，并没有落单被袭击的记录。”
少族长求证的看一眼俞子桑，在他点头后再看向神色愉悦的阁主。至少符思长大后即便没有到成熟期，他也把那些神兽管理的不错。除了小青鸾鸟的事他没来得及阻止以外，至少目前没有流落在外的神兽魂魄。那他所谓的混合神性……究竟混合了什么？
“叶欢没跟你说过吗？当初他在战场上找到那缕残魂后，为什么要在原地直接放进轮回里？在战场上打开轮回的道路，不经过地府的同意就直接投放进去，甚至赠予了他本身的权限当做抵抗的代价……条条都是重罪。”
“……”
俞子桑依旧沉默的看着他，抓着俞景然的手紧了紧。叶欢只是说他被锁在原地受罚，并没有说为什么他那么着急。或许是当时情况已经很糟糕，不得不立刻把残魂送走才行。又或者……他在担心什么别的问题，会让残魂被带走？
“叶欢可能也没想到吧？那缕残魂带着他的信物进入了轮回开始转世，在轮回中重新凝聚魂魄的时候误入险地，费尽心力才逃走的。”
“结果当时这副躯体也在黄泉，正巧和他碰上了。他被这副神造物的躯体强行吸收进去，最后留下了玄晶才有机会逃出去，彻底不见踪影的。”
“而那枚玄晶留在了人偶体内，还留存着他本身的神性和叶欢一点点的权限。虽然权限不多……但是我勉强也能用一用。乖徒儿，不妨拿你试试看？”
阁主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对俞子桑张开手。掌心微弱的剑阵落在地上摊开，金色的纹路被黑红的血痕替换，升腾起丝丝缕缕的黑雾摇晃片刻后消失，下一秒被捆住拖过来的俞子桑已经跪在阁主面前，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和她一样，都不懂得感恩。”
阁主垂着眸子冰冷的看着他，那恶鬼罗刹的面具下，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和畏惧。
“我也曾经想过，对你们温柔一点，或许你们就会懂事，就会没那么怕我……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你怕我什么呢，子桑？我供你吃喝住行，教导你武功学识。景然那么忤逆我，我也看在你哭着哀求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可你和景然怎么还这么怕我呢？”
或许因为那雁最疼这两个孩子，阁主也曾试图温柔一些的对待他们。可是他们太不中用了，看他的眼神愈发的惊惧害怕，索性他就不再改变自己的态度和做法了。
“我对你们不够好吗？为什么你们想离开，甚至想杀我呢？”
他听着自己两个徒弟商量着怎么逼死他，他看着他最信任最心疼的小师妹在为这两个逆徒提供帮助，给他们出主意。谈到他死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们三人就欢声笑语，提前庆贺重获自由的新生。
他在那躺着就想，挺没意思的，真的。难怪当初师尊说他的心软迟早会害死他自己，难怪当初师尊会说，死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他养了一群白眼狼，他还护了他们一辈子。他不过装装样子想看看他们的表现，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因为蛊虫的问题吗？我以为你们能够理解，因为暗影阁就是这么存活下来的。如果不能保证绝对的忠诚，一旦窝里反了，就是全军覆没。”
“你瞧，现在不就是吗？只可惜全军覆没的人里，不包括我罢了。”
他抬头看着外头站着的弟子们，那都是他用心血培养出来的利刃。可到今天他才真正清楚地意识到，这些从他手下出师的孩子们，没有一个不恨他的。
罢了，他时间还多的是，这一批工具不好用，换一批就是了。
“当然要包括您，师尊”
被他掐着脖子的弟子开口了，面上的面具滑落而下，露出了俞景然那惨白的脸。
？！
鲜红的血泼在了俞景然的脸上，阁主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处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
那只手刚刚他还握了许久，白皙柔软，带着常年握着匕首的老茧，就那样冰冷的落在他手里不再动弹。
现在又染上了他的血，抓握着他的血肉。
“很遗憾，师尊，您败了。”
俞景然看着吐血的阁主，片刻后抬眸看向他身后的女人，恢复了的纯黑眸子里带着遗憾和惋惜。
“那姨，辛苦了。”
女人木然的收回手，额上显露出葛花半开的图案。她眸子变得金亮，将手中抓握的碎肉丢在剑阵之中。
捆着俞景然的绳索纷纷松开，爬向血肉。身后真正的俞子桑丢下手中的符咒，在女人一脚踹飞俞景然的时候化为金网兜住他。
“没事，别担心。”
俞子桑扶住滑落下来的俞景然，担心的看了一圈，发现的确没什么事才松口气。两人互相搀扶着坐在地上，看着屋内对峙的一男一女没有说话。
“……为什么。”
阁主捂着心口处的大洞滑坐在剑阵里，血液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流下，人偶的自愈能力却没有被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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