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你”
“停，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什么，符思呢。”
“……他好好的，没事。”
“有什么话你可以亲自过来说，这是符思的身躯，劝你一句，自己出来吧。”
“我要是不呢。”
“如果你觉得丢脸也无所谓，我动手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事情闹僵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这么没耐心？可不像以前的你。”
“是没必要对你有耐心了，不是吗？”
真伤人……果然是他。
这样熟悉的对答方式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他明确拒绝跟叶欢走以后，叶欢对他的态度就很明确了，礼貌而疏离，并且保持恰当的距离，最多算个普通朋友。
后来因为他不得不帮主人做事，相互间闹得越来越不愉快，他本想找个机会补救，结果自己反而被他救了。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他真的没事。”
“我不信你。”
叶欢垂眸看着他，记忆中柔软的眼神变得冷漠，甚至不想听他再说什么，抬起的手上亮起金辉，准备直接将他抽离出来。
“没必要这样，我让他出来。”
妥协了的殷王长叹口气，闭上了眼睛，黑火龙焰自他身边卷起龙形，试图落在叶欢肩上时，被那双冷漠的眼睛看了一下，落寞的铺在对面的空地上，显露出端坐的身影。
白发垂落的龙子睁开澄净的蓝眸，一身玄服的衣摆上绣着的龙纹收敛微光，他摸了摸耳侧陈旧无光的玉坠，看向压根没往这边看的叶欢。
叶欢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低头看着刚睁开眼睛的符思，小声问了句什么情况。
“被特殊的权限扣住了，没受伤，就是动弹不得。”
“顾惟，过来瞧瞧，看看他内里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谨遵神谕。”
有外人在，顾惟恢复成了那个端庄持重的少城主形象，刚才他已经把玉签和白羽都收起来了，此刻受到神明传唤，他起身整理好衣摆和长发，缓步上前，很懂叶欢意思的坐在符思旁边，展开术法给刚挣脱出来的神鸟子嗣查内里情况。
“本来也答应了符思，带着他一起去找你问些事情，正好你在，我们就把事情都说清楚吧。”
叶欢摸了摸坐起来还一脸跃跃欲试想再去打一架的符思的头，无视了旁边顾惟看八卦的眼神，示意对面端坐的龙子先说。
“龙子先请。”
“…………我，没什么特别的事，本来有不少话想跟你说，如今见了面，却又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叶欢的眼神，那看向自己的熟悉眸子里都是对陌生人的冷淡和礼貌，丝毫不见往日的情谊。
而看向他身侧的幼鸟时，担心和爱护的神色一览无余。
“叶欢，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在人间比在天上自由很多。”
“……”
气氛有些尴尬和冷场，龙子看着叶欢，一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旁边的符思和顾惟互看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叶欢有些担心对着顾惟的问了句真的没事？得到少城主肯定的回答后才点点头，看了看安静等待的龙子。
“你突然闯进符思的梦里，是想替杨子树打探情报？”
“不是。”
“顾惟，我们先出去吧。”
符思率先起身，示意顾惟跟他一起离开，然后低头看了看满脸懵然盯着他的叶欢，轻声问了句。
“你只有两个玄晶，对吗？”
“对。”
“叶欢。”
“嗯？”
“那么痛，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忍下来的？”
“……习惯就好了。”
两人似乎答非所问的模样，可眼神交流间明显懂了对方的回答代表着什么，顾惟看一眼对面沉默的龙子，突然觉得他还不如不来了。
这一幕对他来说，或许也很残忍。
“一枚给了他，一枚给了浮胥大人，那么，你给我的是什么？”
顾惟听了符思的问话后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语塞的叶欢，刚想替自家神鸟子嗣发问，被符思抬手制止。
符思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激烈又隐忍的情绪，他看着叶欢回避的态度，俯身贴了贴他的眉心。
“我猜到是什么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符思……”
“你们好好叙旧，我先回七十二峰清扫一下，聊完了就回去睡觉吧。”
符思破天荒的摸了摸叶欢的头，然后看一眼对面的龙子，转身离开了。
“那么，我也先告辞了。”
顾惟恭敬行礼后给懵了的叶欢一个眼神，转身跟着自家神鸟子嗣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不放心的问了问情绪稳定的符思，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留下听他们说话？”
“没必要了，我想知道的事，叶欢已经给我答案了。”
“那个不是玄晶？不一样金灿灿的吗？”
“不是，虽然像，但那是两种东西……你跟我去趟地库，我要拿些药材。”
“哦，好，需要带手令吗？”
“需要，我要开里面的密阁，找些东西。”
一人一神的身影渐渐远去，回过神的叶欢下意识的摸了摸眉心，有些意外的皱眉。
登仙城的密阁里都是以前的典籍……符思想去找什么？
“我看到了你们的过往，礼尚往来，也给他看了一些以前的事。”
龙子突然开口，叶欢下意识地的看了过去。
“以前的事？”
“你在战场上的事，和你曾经……被众神惧怕孤立的事。”
当初神兵之主的背后血光遮都遮不住，没有谁不怕他的，就连仙主跟他说话都要小心措辞，生怕惹他不快，也跟殷王主人被他一剑穿心那样，给自己也来个重伤。
“并非是揭你短，我是希望他可以看过之后，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这又是什么意思？”
叶欢无语的望天叹气，这龙子怎么回事，突然跟符思谈论自己的过往？
“殷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欢，从前在战场上我们也算配合默契，以前是我不懂你的心意，现在，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龙子委婉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温和的询问神兵之主的意见。
“我比符思更强，更适合你，你应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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