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正在池子边上摁着小橘猫帮忙梳毛，早起过来送药的符思拎着食盒就过来了。
“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你了？”
被神兵之主摁着揍一顿，终于老实了的小橘猫萎靡不振的缩在那嘀嘀咕咕，一听叶欢说符思过来了，立马扭头就要跑。
天都没亮，这位神鸟子嗣就过来给神主送饭吗？也太勤勉了吧？
“应该是送药，他被殷王刺激了以后天天给我熬补药，别说，效果还不错。”
“……真的假的，即便是登仙城的药材，也无法治愈你神魂上的裂痕吧？你根本就是在哄符思大人而已。”
小橘猫作为自家大师兄的暗卫之一，知道的远远比其他人要多很多。
这位神兵之主的真实情况他早就听大师兄说过了，没有后路，没有治愈的可能，天宫仙府的仙药都不好使，登仙城的恐怕更不行了。
重点是，符思大人是金翅雪翼鸟，擅长的是厮杀，不是救人。
所以这药安慰的成分比较多吧，叶师兄这都能夸夸，还是挺心软的。
他啧啧有声的看着终于给自己梳完毛了的叶欢，叶欢摸了摸他的头，顺便撸下他的脑壳。
“心意才是最难得的，就那些神兽们，谁会心甘情愿的干这种粗活？”
“没听说过，即便是丽族长那样惯着自己神主的鸟，都没亲自熬药给他过，最多伸手喂几口，都算很难得了。”
“所以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叶欢抬头看了看院门口拐进来的身影，神鸟子嗣孤身一人拎着食盒，顺着长廊慢慢走来，清凉的晨风撩开他的发尾，露出他脸上没擦干净的红艳。
“……真好看啊，我原以为大师兄就很好看了，符思大人更胜一筹啊。”
小橘猫发出羡慕的声音，有这样的绝色之人给自己送药，哪怕是毒药，都会让人心甘情愿的喝下去吧。
“叶师兄你有福气啊，真有福气啊……”
“……你没看到他脸上的血迹吗……”
“看到了啊，很有锦上添花的效果吧。”
“……你没救了，迷恋美色会吃大亏的。”
“这亏吃也值得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是很少能看到比大师兄还好看的人啊。”
“他打人的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叶欢对小橘猫无话可说，看着符思慢悠悠地走下长廊，站在阶下抬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心情平静了许多。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从七十二峰出来后，和小青鸾鸟聊了聊，瞧着快到时间了，就先把药给你送过来。”
符思瞥一眼装傻的小橘猫，上来后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没着急打开，而是过来蹲在叶欢旁边，低头伸手跟着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不听话，我就劝了劝。”
扑面而来的血光和神威成功的把小橘猫的心思全打破了，并且压制得他根本抬不起头来。
叶欢摸了摸他的头给他解开压制，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小橘猫心领神会的匍匐前进，逃离出去，几下就没了踪影。
“揍他了？下手留点情，他都那么惨了。”
叶欢拿了手帕给他擦脸用，符思懒得动弹的把脸凑过去，往他手帕上蹭了蹭，胡乱擦了擦。
“他跟我说国师其实对他挺好的，然后拉着我说了半天他们的旧事。”
符思一开始还是有耐心的，可是随着对方越说越多越说越念叨，还带着一种微妙的炫耀说什么自己和主人一直待在一起之类的话，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
他冷酷无情的又揍了小青鸾鸟一顿后，看着对方缩在角落里，满身酒气生无可恋的模样，无语的叹口气。
“说到底他还是心存侥幸，觉得国师会给他一份契约，不会就这么丢下他，由着他自生自灭。”
“如果愿意给，又怎么会现在都不给，还一直装傻。”
“我也这么说的，可他似乎没听进去。”
符思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着他，有些不安。
“他出门了。”
“嗯？出门？那可就是违反神谕了，你不是下令扣押他，让他在这思过，不许外出吗？”
“……你和顾惟似乎都不惊讶，早有预料吗？”
符思看着说些漂亮话糊弄人的叶欢，这神态和刚收到消息时顾惟的样子十分相似，分明是早就知道情况的模样。
“他提前说了？”
“没有，只是顾惟早有预感，提醒过我。”
青鸾族长那么厉害的人物，她精心养育的孩子们自然不会做个废物。
叶欢仔细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用手帕浸了浸水，再给他擦擦额上的血印子。
“能确定他离开登仙城了吗？还是依旧在登仙城里，只是找不到具体位置。”
“能确定，他的确离开登仙城了。只是不论原因，他终究违背了神谕，等他回来要重新受罚才行。”
“嗯，就该这样，规矩得遵守，记得加罚。”
“会的，禁闭的日期再延长一些吧。”
“他……面对国师，恐怕会遭难。”
“那也是他自己选的，该他受着。”
符思很早以前就和他说清楚了利弊，他依旧执意不改，那么现在就是他该承受的结果，没什么可抱怨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别看他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真要动起手来，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国师未必打得过他。”
“国师背景复杂，如果翻脸对他，他或许性命堪忧。”
符思沉思片刻，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叶欢，叶欢点点头，蹲在那慢悠悠地洗手帕。
“所以，要追回来吗？他不去也没关系，我还可以找别的办法，现在就让他面对国师，也是挺痛苦的事吧。”
“……你啊，神兽没有那么柔弱。就比如小青，你看他哭哭啼啼的，但是性子上来了，下手也是够狠的。”
符思拿过他手里的手帕，接着洗的叹气。
可能因为小青在叶欢面前，一直都哭哭啼啼没什么心眼的样子，所以叶欢对他如今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可他是知道的，小青狠起来不逊色于自己。
“就让他去吧，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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