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絮絮叨叨的凌王殿下离开时，这位曾经的神鸟祖先还不放心得拉着符思的手，欲言又止片刻后，长叹口气。
“跟着他的日子挺苦的，不是物质上的亏待，而是精神上的……估计你也明白我说的意思，只是瞧着你如今的模样，劝也无用。我就不说什么讨人嫌的话了，你自己多开导自己，别太委曲求全。”
“没有，他对我很好。”
“你也别这么心大，我看着还挺窝火的。”
那你想怎样啊……
经过友好交流后，符思对这位送了自己传承还帮自己解惑的老祖宗有了新的认知，面对长辈的担忧他心里明白，只好乖乖点头。
“知道了。”
“我听说你还给他做饭洗衣的？别太纵着他，惯坏了还得你自己受着。”
“没有，出去征战时多数都是他打理。”
他在战场上也有被迫现出原身拼杀的时候，尤其是头几次他不熟悉情况，就得全力以赴，所以经常蹭得羽毛上都是血粘在一起很不舒服。
那时候都是下了战场后叶欢给他打理，除尘诀用了也有清不干净的地方，还是叶欢找了特殊的水给他净身用的。
后来他接触叶欢的情报网才知道，那水是叶欢从凤凰大人那换来的，是凤凰一族特有的专门清洗、保养羽翼用的泉水。为了这事他还被凤凰大人笑话了一通说他开窍了懂得臭美了，他也没分辩什么，全当默认了。
不过有一说一……他做饭是真的不好吃。
虽然不至于食不下咽但是，也难吃到一定程度了，十分神奇。这么多年他自己独身在外的时候怎么处理吃饭问题的？
哦，他不吃不喝不睡也没事。
想到这里符思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了，他看了看旁边正在和顾惟讨论关于自己是不是太顺着叶欢了的问题的祖先，直接开口询问。
“浮胥大人。”
“嗯？”
“你和他出门的时候，他……自己做饭的吗？”
“哦，做过几次。后来发现太难吃了他就放弃了，直接我来做了。”
他做得那玩意能吃？
几乎把这句话刻在了脸上的凌王殿下嘴角抽了抽，想起以前一起风餐露宿时，他一个魂体因为同行的小伙伴做饭太难吃而不得不亲自上阵的惨剧，他就想骂叶欢两句。
“说他不行他还不乐意，自己尝了才放弃了。明明不吃不喝也饿不死却偏偏嚷嚷着要吃东西不然就枯萎了，又不是植物枯萎个球啊，手艺不怎么样要求还挺多的。”
“可那时候你是魂体，想要做饭得有实体才行吧，他怎么做的？”
顾惟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有些遗憾手边没有瓜子。难怪叶欢对符思的手艺这么期待，几乎做什么就吃什么从不挑剔，原来是因为他自己做不好又喜欢吃，还蛮惨的呢。
下次见面一定要嘲笑他一顿。
“他手里不是有玄晶吗？给我塞里头抽成人形啊，做完饭再拿出来不就行了。”
？你俩在这玩捏娃娃呢。
听着凌王殿下倒苦水的控诉着叶欢这家伙对他的化形不满意，还亲自给他捏外形，结果好悬没捏成女人的事，顾惟神色愉悦的摸了摸下颌，符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前曾经的神鸟祖先。
他记得叶欢送给龙皇帝君的两位人偶，那是叶欢亲自动手改造的，不止换了性别，外形精美关节处的灵活度也不错，完全看不出来是新手的痕迹。
再想想他之前做的那些小玩意，不论是在天宫仙府时动手制作的神造物还是在归隐山庄时随手做的小物件，也都是活灵活现，颇为精致。
神兵的外形和配饰也算审美在线，他以前还好奇叶欢都在哪学的这些东西……现在看来，根源在这里啊？
自家祖先也挺辛苦的，贡献颇大。
“他现在做吃食还行……至少能吃了。”
符思勉强给叶欢找回来点颜面，表示多年历练他还是有进步的，面前的凌王殿下满眼同情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这孩子，给你传承的时候没发现你眼神儿不好啊？不行找邵元给你看看吧。”
“……我说真的，他现在做饭能吃了。”
“好好，能吃能吃，我信了。”
凌王殿下给他个薄面假装自己信了的点点头，一边的顾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被符思一个眼神惊醒，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儿官方话盖过去，被凌王抬手制止了。
“我明白不能逆天而行，我也明白皇兄孤注一掷，恐怕和魔族达成了协议……顾惟，我想听句老实话，他这么做是为了得到永世不变的权利，还是觉得自己是天道手中的人偶，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凌王金色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面具，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顾惟看了他良久，垂眸笑出了声。
“凌王殿下，这问题的答案，你应该亲自去问那位天子。”
“他不会回答我。”
“不回答你，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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