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姐姐被害死？被谁害死，谢永胜?他点点头说是。我问为什么？他说是谢永琴亲口说的。姬磊还怀疑自己父母先后的离世也是谢永琴下毒毒死的。要不然不会那么巧，都在同一年先后死亡。”
“刀警官，虽然你们很厉害，但是你们绝对想不到姬磊你们所谓的姬磊自杀那晚上，其实是罗刚和谢永胜去杀他。他们趁姬磊不注意，拿锤子把姬磊打昏，还以为他死了，就把他扔进河里，想毁尸灭迹。”
“就是在那晚上，谢永琴告诉姬磊，姬英怀着别人的娃娃嫁进他们谢家，让他们家成了笑话，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嫁给姬磊的。”
“姬磊被他们扛着去往河边的路上时，其实就已经醒了过来。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继续装死。”
“这时他听见罗刚问谢永琴，姬英真的是被你们下打胎药打死的？谢永琴回答说是。罗刚就说那我们把姬磊打死了也好，要不然以后他知道了，那还不把你弄死。”
“姬磊被他们扔进江水后，因为江水迅疾，怎么也游不出来，抱着一块木头，在江石间撞来撞去，很快昏迷过去。据他说醒来的时候，满脸满身的伤，什么都记不得，完全失忆了。
“而且身无分文，他只能顺着大小公路，要饭为生。直到有一天有个好心的老人收留了他，给他看病医伤。伤病好了之后，还把女儿嫁给他，成了他岳父。
“岳父对他们很好，还给他们盖房子。”
“就是在给他们盖房子的时候。一阵风吹落了一把楼顶的钉锤，将他岳父砸死。姬磊眼睁睁见到这一幕，这才恢复了记忆。这时距罗刚和谢永琴害他已经整整十二年。”
“下葬了岳父，没多久他就回来，用砸死他岳父那把锤子砸死了谢永琴。他说那把锤子，是老天给他的复仇之锤。”
“所以，你们怎么破案？一个‘死人’做的案。”
“有烟吗？我想抽根烟。”
陈海拿出根烟递过去，说，“抽得动？”
张立云笑了笑，接过烟含到嘴里，陈海给他点燃。
“小刀警官，其实我不想打你，也不想打张警官，一点都不想。只是黑灯瞎火的，我把你们误认为是谢永胜了。实在对不起。”张立云吐着烟，低着头。
刀俊想不起来和张明达商量事情时的情况，也想不起事发经过。但陈海跟他说过，其实老张和他是有把他有枪的事情充分考虑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会造成了这样的严重后果。
大家都说这也许和狗有关，狗成了X因素，刀俊也这么想，就说：“你怎么会带着狗？”
张立云深深地吐了口烟，翻着白眼往屋顶，“谢永胜这个老狗日的，老子是想让狗把他活活咬死！也是，如果不是狗，我发现不了你。不是狗咬了你们，我也不会有机会朝你们前开枪。”
听张立云这么一说，刀俊对记忆呼之欲出的感觉又闪了一下。可是，就是仅仅闪了一下，刀俊简直想发疯。
“你这么恨他？但是其实他不是故意要杀姬英的，他只是想把孩子打掉。我想，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陈海吸了口烟，吐出来，盯着张立云说。
“对，如果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但是如果我换成他，他肯定也会这么恨我，孩子是我的骨肉不说，如果不是他，姬英就是我媳妇。她和孩子都不会死，对不对？”张立云仍然仰着头。
“按你说的时间节点，姬磊死在罗刚之前，他是杀不了罗刚的。也就是说，罗刚是你杀的？”陈海从记忆的疯狂挣扎的边缘回来继续问。
“不错，罗刚是我在处理完姬磊的后事之后杀的。因为在他临死之前，我答应他要为他报仇的。”张立云把目光从屋顶拉回来，看着刀俊回答。
“这些你们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证据，对不对？我真是佩服你们，刀警官，其实你们也早就知道那个江中的尸体不是姬磊，对不对？而且你们又怎么会怀疑到我，算准了我会那几天对谢永胜动手的呢？怎么看，我一直也是个局外人啊。真是太神了，简直无法想象，我还以为我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呢！”张立云难以置信地说。
刀俊想不起自己和张明达是怎么一步一步推测出这些事情和制定实施计划的，深思了一下，应付到：“谁也不能把事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连神龟自己都不行。尤其是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厉害，什么东西发现不了。”
“姬磊为什么不把罗刚和谢永琴一起杀了？”陈海在一旁问道。
“他肯定想杀的。但是杀了谢永琴后，他收到了家里面的短信，说妻子病得不行了，叫他赶紧回去。岳父和妻子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这个世上他最亲的人，他在人世所有温暖的所在。他说，想着岳父死了，自己良心发现，不忍心也舍不得眼瞎还没有手的妻子一个人孤零零受苦，就回去了。他告诉我，如果妻子死后他还活着，罗刚和谢永胜还活着，他还要回来杀他们。可惜妻子死后不久，他得了重病，不得已才找了我。”张立云凄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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