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没说谎，鬼谷的确有这条规定，这在江湖上不是秘密，他不相信路云会不知道。
路云既然答应跟他回谷，想必是接受了他才对。
可是，路云听到这条规定时，居然一脸惊恐的表情。
“白大哥，你没、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什么开玩笑？他像是在开玩笑？
该不会路云是在害羞？对，一定是。
他压下心底的那点慌张，摆出一条条路云喜欢他的证据，急切地想让路云承认她对他的心思。
路云并没有如他的意，反而问道，“那白大哥你呢，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为了什么？”
是啊，他是为了什么？
白无悔回答不上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那点丑陋的心思在路云面前无处遁形。
“有没有兴趣当鬼谷少夫人？”太过委婉可能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白无悔决定说的再明白一点。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他当时有多么紧张，又有多么期待路云说一声“好”。
回答他的是沉默，他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玩笑话，不必当真。鬼谷不能带你去，其他地方倒是可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这江湖？”这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这次路云回答得很快，快得他想苦笑。
不过，路云愿意与他一起携手游江湖，就表示他还有机会不是。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玉面神医，还搞不定一个小女子！
事实证明，他还真搞不定。
一年了，他们携手走过很多地方，经历了无数人和事，路云对他不仅没有喜欢，反而还愈加疏离。
到最后，连跟在他身边都不愿了。
回家？确定不是厌了，想要走人？
一年相处，得到的只是一句离开；一声挽留，得到的却是一声毫无余地的抱歉。
甚至一点犹豫都没有，让他如何生的起死缠烂打的勇气。
是谁说的日久生情？骗鬼的吧！
路云走后不久，白无悔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朝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转眼，就过去了几年，路云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
他一直在想，如果一开始他就追上去，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收到母亲的书信，乐心在鬼谷等他。
几年了，当初那个奶声奶气叫他师父的小姑娘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对过去也慢慢释然，终于肯来见他这个师父。
……
“师父，怎么不见我师娘？”
“……”
“就是几年前那个温温柔柔的，十分和善的姑娘啊！师父，该不会你们还没在一起吧？可惜了，我还蛮喜欢她的。”
“……”
“也是，就师父这个闷葫芦的性子，人不跑才怪。”
“……”
是这样吗？路云是嫌他太闷才跑掉的吗？原因竟是出在这。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如此。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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