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翘姨妈期间身体易受寒，不再坚持晨跑晨读之后，她同温瀚辰的交集少之又少。
有一次，她是同室友在西门美食街觅食，偶然偏见302男寝四人围在一起，温瀚辰得意洋洋的晃着右手里三张100面额的纸币。
再有一次，她路过法学院去教务处，刚进教务处大楼老远看见一个漂亮的女生捧着一本厚厚的法学类书籍跟在温瀚辰身边，两人羽绒服里套着职业的西装套装像是一同参加什么会议，吓得她拐弯躲进了厕所。
日子渐近最受欢迎的圣诞节，部分社团在准备本学期最后一个大型活动时，学校开始进入期末大考备考阶段的紧张期，就连大雪天也要在校园里逛到寝室熄灯的小情侣们选择跑到图书馆约会。
乔翘正担心自己备考时间不够，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提出终止兼职，下午刚到咖啡厅就听张彦说，老板开恩让他们兼职学生站完今天圣诞节最后一班岗后可以正式放假。
想着干完今天的活就可以放假安心备考，加上咖啡厅布置的圣诞气氛浓厚，乔翘比以往都有干劲。
她有一句没一句听着耳边张彦对国人追捧西方节日的轻度批判，大部分休息空隙宁愿把注意放在把圣诞当情人节过的年轻情侣身上。
屋内的暖气十足，外头气温又低，有一霎那的错觉自己真的在欧洲的偏远小镇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在新年的时刻提供同胞最美好的夜晚。
门口铃铛“铃铃”脆响。
乔翘从自我幻想中回归现实，收起几秒的紧张，展露自己职业甜美的笑容。
她刻意把目光定焦在走在前头的大波浪长卷发的女生身上。
“您好，请问二位点什么？”
“一杯鲜榨橙汁。瀚辰，你喝什么？”
乔翘点着点餐机的屏幕，也不听后面的男生点单需求，翻找着橙汁的价目。
张彦正好走过，停下一指：“橙汁在这一栏。”
乔翘感激淡笑，“谢谢学长。”
随即抬头，越过前头的女生，面上毫无波澜的对视后头。又是羽绒服里套着西装，别有一番风味。
“请问，这位男士需要什么？”
女生满眼小星星地朝后看去，“瀚辰？”
温瀚辰抬眼，扫也没扫那黑板上的价目表，直直的看着她。
“一杯cappuccino。拉花图案，太阳。”
女生像是听到世上最可爱的声音，莞尔偷笑：“你是我见过对拉花要求最低的人了。”
“那不一定。师傅没水平的话，太阳变面饼也不是不可能。”
温瀚辰抢在女生前付了两杯咖啡钱，两人并排寻了个较近的位子坐下，开始还是面对面的坐着，等乔翘送上咖啡，两人不知何时坐在了一边，凑在一本满是文字的法律书籍投入交谈。
回到点餐台，乔翘还是一副全身心投入工作的状态，擦擦这个，搞搞那个。
咖啡厅今天放的全是关于圣诞节的庆祝歌曲，理应她是听不大清来客们的低声交谈，耳朵里莫名感觉自己能听见温瀚辰低声同那个好像叫做“徐莉”还是“许莉”还是“徐丽”还是...
乔翘用力摇摇头，她这么关注人家的姓名做什么？
围裙腰兜“吱啦”一抖。
乔翘赶忙背对，躲在柜台下方，掏出手机。
是一条微信提示，头像是个动画感的太阳。
她犹豫着点开。
还是面饼好看。文字后头加了一个得意的emoji。
那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小黄头像是跟着他的主人一同炫耀，在乔翘的目光注视下，那个黄黄的脑袋更是得意地晃了起来。
魔性的图案搅乱了她的思绪，直接关了网络流量。
无聊。
乔翘淡定起身，凝了一眼依旧在正经讨论的某人，绕过他们开始收拾离开客人的桌子。
快到十点，咖啡厅的人走得也差不多了。可用张彦的话说，这些小情侣今晚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说的时候店长有深意的拍了张彦后背一下，还问他俩晚上有啥安排。
乔翘一笑而过，期待墙壁上的英式挂钟加快速度，再有十分钟，她就能结束这个学期的兼职，终于不再那么忙碌的每天奔波来回。
当然，如果她面前唯一还未走的一桌不再继续探讨他们口中的刑事案件裁判依据与规则适用，她的兼职还可以提前十分钟结束。
“啊呀。”
一声压着嗓子的轻呼引起了在柜台边发呆的乔翘注意，她扫眼看去，桌子上刚端上不久装着热水的玻璃杯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量。
乔翘从柜子里拾了一条干净的干毛巾上前，果然，杯中的水倒在了那个穿着很配今天这个节日的圣诞红呢子裙。
裙子腰部和大腿处湿湿的，仔细看还冒着热气。
手心的毛巾被人扯了去，又被他递给了有些尴尬的女生。
“用毛巾擦擦。别感冒。”
毛巾擦过倒是带走了大部分水渍，只是北城又下雪，就这样穿着出门还是会感冒的。
乔翘再不情愿，也不敢拿人的健康开玩笑。
“我们换衣间有个小吹风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徐莉一听，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轻声细语麻烦温瀚辰等她一下，后跟着乔翘去了后头的换衣间。
乔翘领着人到了女生的换衣间，打开柜子拿出自己的小吹风机。转身之际，她见徐莉开始拉下裙子后背的拉链，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瞥向一旁，绕过她的身子关上门。
小吹风机的功力不大，吹得甚是缓慢。就三平方的换衣间挤了一个衣柜，还有两个人，乔翘觉得房间里的空气瞬间稀薄了不少。
乔翘正寻思个理由离开，后头上身只穿了一件聚拢粉色bra的徐莉耐不住冷清的气氛开口。
“小学妹，你觉得刚那位学长怎么了？”
乔翘被“小学妹”三个字惊到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半天，只回了“挺好”二字。
“我今晚决定向他表白，你说他会同意吗？”
乔翘庆幸自己此刻是背对着徐莉的，她指甲抠着门板，“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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