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是哥特兰人，他们袭击了我们的边境领地。”酒馆之中一个家伙很惊讶地告诉巴伦，这家伙的神色就好像巴伦和西蒙他们与世隔绝了半辈子一样。
“看，我就说是哥特兰人，他们一到最冷的时候就出来杀人和抢劫，就跟疯子一样。”巴伦看着西蒙，带着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说，“记住，别娶哥特兰的女人。”
“好吧。”西蒙简单地回答，他早就对这个问题失去了耐心，此刻西蒙和巴伦已经和埃布尔的其他手下分了手，两人现在安详地坐在酒馆之中享用着淡啤酒，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大盘烤羊腿，上面洒满了一种很淡的调味料，羊肉看起来裹满了油脂，这对于经历千难万险才归来的海寇来说，是最好的奖励。
当然，可能算不上是最好的，西蒙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先前巴伦对他所说的另外一种享受。年轻人想尝试一下，可他不知道花销到底有多大，毕竟他刚才看到巴伦是掏出他的又一个战利品才替两人的吃喝付的钱，而西蒙知道，巴伦的战利品一共就那么一点，之前付给雪橇驾驶者就用去了一件，现在又花了一件，西蒙不由得担心起来，巴伦难道要空着手回家吗？
“不用担心。”看见西蒙面露思虑之色，巴伦似乎误解了年轻人的想法，而是说出另外一个他自己关于西蒙此时此刻所想的猜测：“虽然说哥特兰的女孩最为漂亮，但你肯定还会在其他部族上碰见其他你喜欢的人的。所以，千万不要娶哥特兰的女人！”
“叔，我没在想这个。”西蒙听到对方的话，摇了摇头，年轻人对这些哥特兰的女人毫不在意——至少是在和巴伦的对话中如此，“我是在想，如果你们和哥特兰人打仗的话，一般谁的赢面大一点？”
“不好说，有输有赢吧，战争不都是这样吗？”巴伦一边撕下了一块肉，一边大嚼着唾沫横飞地说：“哥特兰人的狂战士很厉害，所以我们一般都避免和他们进行大规模的对阵，往往都是些三五成群的小型劫掠团队的争斗，埃布尔很聪明，他知道如果自己和哥特兰人大打出手的话，那么占便宜的只能够是瑞泊莱特人。而另外两个部族的首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三方最近这些年都只是小规模的摩擦，不见得有什么大型的战争。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次我感觉哥特兰人要有大动静，你听到刚才的那家伙说的了么？”
“听见了，他们袭击了埃布尔控制的地域的边境地段，而且正在向伊灵城进发。”西蒙说道，然后举起木杯喝了一口淡啤酒。
“是的，就是如此，但是你还记得那个我之前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情吗？”巴伦带着一种深谋远虑地表情问道。
“是哥特兰人要过五朔节的事情？”西蒙猜测道。
“对，就是这样。哥特兰之前在诺门坎月并没有抢到足够多的东西，他们不得不为五朔节和过冬的消耗进行另外的计划，所以，他们就打上了埃布尔的注意。”巴伦说，“这次肯定不同以往，我感觉这帮哥特兰疯子有可能会直接来攻击伊灵，毕竟这里是整块地区最富裕的城镇，想想看，如果你是那群穷得连裤子都不够穿的哥特兰人的话，打下一个城镇，你会怎么做？”
“唔，我想想。”西蒙放下木杯，“我感觉有两种选项，如果哥特兰人想要长期占有伊灵的话，那么他们攻下伊灵之后只会进行小规模的报复性劫掠和惩处，他们会保留伊灵大多数完整的职能，不会进行过多破坏，以便将来进行漫长的长久统治，这是第一种可能性。”
“继续说。”巴伦露出微笑。
“第二种的话，那就是单纯的大干一场，完全不顾及将来。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哥特兰疯子的话，我肯定会这样做。”西蒙停顿了一下，“攻入伊灵之后，我会将所有能够抓到的人统统变成奴隶，然后派手下将这个城镇洗劫一空，我会扣押所有船只上的货物，焚毁无法得到的船只，没收所有船长的财物，我会吊死那些胆敢反抗我的蠢货们，我会让火焰吞噬整个伊灵——当然是在我带着财富离开之后。”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这就是典型的哥特兰疯子的所作所为，他们就是靠这个为生的！”巴伦大笑，“想想看，如果不杀人，不放火，不做坏事，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叔，这想法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学会做一个好人。”
“是吗？”巴伦呵呵一笑，“好人全都死在了疯子和混蛋们的屠刀之下，他们的家园被焚烧，财富被掠夺，妻女变为奴隶，审判冰冷无情的车轮狠狠地碾过了这些人，他们死的就像是最卑微最微不足道的虫子一样，尸首被野狗分食，眼珠被渡鸦叼走，残存的尸身被冷雨腐蚀，直到化作飞灰，彻底消失不见。”
“但有的好人也有好结局的啊！他们会得到周围人的赞赏以及单位领导的表扬，他们心地善良，做事正大光明，永远有自己坚持的底线，还乐于帮助他人，他们奉献了自己的生命，这难道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
“听起来像是个傻瓜。”巴伦撇撇嘴，“这个故事里根本没有这样的蠢货。即便有，那也会死的很快。”
“或许吧。”西蒙点点头，“那样看这个好人真正的定义是什么，我觉得那些毫无主见，只懂得被当权者牵着鼻子走的傻瓜们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机遇和发展的，同样的，其他的好人各个标准不一，谁知道呢！我越说越乱了。”
“你肯定是喝酒喝糊涂了。”巴伦嘀咕道，“你难道不想要唯三的追订了吗？”
“唉，我已经无所谓了。”西蒙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淡啤酒，“订阅太少，我已经伤心到麻木了，可能马上就切书了。”
“孩子，要坚持下去，你以后肯定会收藏破十万，均订上三千的。”巴伦举起木杯鼓舞西蒙道。
“梦里什么都有。”西蒙喃喃自语，“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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