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慌忙擦了一下眼泪，扯出一个笑容，说了句不知从何而起的话，“三……三娘，四娘，祝福你们。”
周若梦和罗乐央更加懵，王慕嫣这孩子居然……居然祝福她们？难不成应该被看为怪物吗？祝…祝福？
难不成她被吓坏了？这下可糟糕了，她出去要是乱说的话……
“呵，以为我会去告诉所有人你们的事情？”倾歌飞快整理好自己失控的情绪，看出了她们的疑惑，沉着声音，眼睛炯炯有神，闪着光芒，“那你们太小瞧我了。”
“嫣儿？”周若梦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因为眼前的人跟平时的王慕嫣判若两人，虽然皮囊一样，但是气势，眼神，动作，完全不一样。
“我…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你？”罗乐央太熟悉这个眼神了，真的太熟悉太熟悉。
她还年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生，她当时不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么地另类，被周边的小朋友围着，他们用石子往她身上扔，骂她是怪物，是变态，是妖怪，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她被打倒在地上，脸因为尖锐的石子破了，衣服也烂了，她无助地哭着，心里已经绝望了，她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什么都没有，慢慢想着，在巨大的疼痛中缓缓闭上眼睛，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还装死！”那小朋友以为她是装死，行为更加过分。
“啊——”
她来了，那个宛如神祗的女子，穿着黑色的长衣，戴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紧接着，传来了那几个小孩子痛苦的呻吟声，响彻天空。
她向那边看，地上，全是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小孩子……跟她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也许……别人会以为那个女子很残忍吧。
“很疼吧？”女子蹲下来，问她。
她弱弱地点头，完全不害怕，甚至还展现了属于孩子的天真而友好的笑容。
“记住今天的疼。”女子给她扔了两个馒头。
她没有力气起来去看女子离去的背影，只能默默说着，谢谢。
“哦对了，喜欢女孩子不需要自卑，爱一个人，不论性别的不是吗？”女子面纱下的容颜似乎在笑，笑得那么柔和，笑得那么温暖，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星辰璀璨。
那天是一个阴天，厚厚的云铺盖着蓝天，在罗乐央眼里，她就是一束光，那束照亮了她世界的光。
现在的王慕嫣，长得跟女子完全不一样的眼睛，但神韵，简直一模一样。
“是…是你吗？”罗乐央盯着倾歌的眼睛，不确定得问，已经过去一万年了，她不确定那个女子是否可以活到现在。
“什么？”倾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认错了。”罗乐央自嘲一下，怎么可能呢，眼前的人是王慕嫣啊，王家老爷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是一万年前的女子。
何况女子不知道是不是普通人，能不能活一万年呢。
“你不奇怪吗？”周若梦还是不确定。
“你自己觉得奇怪吗？”倾歌反问。
“奇怪……”
“你自己都觉得奇怪了，还想奢望别人觉得不奇怪么？喜欢女孩子不需要自卑，爱一个人，不论性别的不是吗？”倾歌笑着。
罗乐央猛地抬头，一万年前一模一样的话与眼前的女子的声音重叠，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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