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说。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她悄悄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才小声说道：“我就是去打发一下时间……”
顾夜流眯了眯眼，显然对她的答案不甚满意，“想打发时间乔公馆什么样的会所没有，你非得往最鱼龙混杂的地方钻？做什么，找刺激？”
“怕被你们看见……”她嗡嗡的说道：“那种地方你们才不会去，所以……”
“所以你就去？”顾夜流被她的惊人之举震惊的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他狠狠的拍了茶几一下，“许如星，你的字典里是不是没有‘怕’这个字？这次还好我和陈栗及时出现，下次不走运的话，我是不是就得去局子里捞你了？”
许如星被吓了一跳，捂着脸惊呼，“怎么可能？！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顾夜流冷哼一声，“没看出来。”
“我脸上写满了‘乖巧’和‘真诚’，你居然说你没看出来？”
“你脸上只有‘愚蠢’和‘作死’。”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许如星无理也硬要找出三分，“这次只是个意外。”
“这一棍如果不是打在我背上，是打在你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顾夜流沉着脸问道。
许如星听完他的话，脑子里却只有八个字，“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她自言自语道：“还不如打我呢……”
“许如星，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别这样不计后果？”
“事儿是我惹出来的，人也是我自己得罪的，我不需要你为我的冲动买单，”她深吸一口气，“尤其是像今晚这样。”
顾夜流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猛的摇头，“但至少不应该是今晚这样，你是商人，顾此失彼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而且顾夜流，我并没有你重要。”
“是么？”他问。
“是的。”
顾夜流看着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可在我眼里恰好相反。”
在我眼里，你比我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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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着惨白的光，窗外忽然下起了雪，狂风卷着细密的雪花簌簌下落。任何事物都是在对比之下才显得弥足珍贵，许如星坐在温暖的餐厅里，此刻无比怀念昨晚的顾夜流。他翻着手里的报纸，漫不经心的问道：“吃饱了吗？”
“吃饱了。”她点点头。
他叠好手里的报纸，“吃饱了送你回去。”
“老顾，你的后背还好么？”
“没事了。”
“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我……”
“不必，”顾夜流打断她，站起来，“我去换衣服，你去客厅等我。”
眼前忽然浮现出他背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和他沉稳行走的背影逐渐重合，许如星叹了口气，想让他敞开心扉，看来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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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顾夜流为了救你，自己受伤了？”一向自诩处变不惊哪怕在彗星撞向地球时都会保持优雅端庄姿态的萧来，此时瞪圆了眼睛，拽着许如星的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许如星把手里的笔一放，看向她不自觉的冷笑，“顾夜流要是这么容易就能上手，他的孩子现在恐怕能装满一列火车。”
“可惜我昨晚走得早，没有见证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萧来抱着书，惋惜的摇了摇头。
“你还有脸说？你昨晚干嘛去了？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在！”
“我又把陈栗揍了一顿，然后就走了，”萧来毫无愧色，“怒火攻心把你忘了，抱歉哦。”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啊？昨晚陈栗好歹也帮了我们，你这么恩将仇报，不怕遭报应啊？”
“和他家比起来，我这种段位的‘恩将仇报’连百强榜都争不上，”一提到陈栗她就恶向胆边生，仿佛换了个人，“我也没什么兴趣力争上游，让他跟他爸独占鳌头好了。”
“你可真冷血。”许如星痛心的摇了摇头。
“再冷也比不上顾夜流，”萧来合上课本冷哼一声，“他要真是这么热血，怎么你还没把他纳入后宫？”
“他要真这么容易上手我还看不上他呢，高岭之花，多有征服感啊。”许如星一脸憧憬。
“你有被虐倾向吧？”萧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眼神里写满了同情，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年纪轻轻就疯了，真可怜。”
许如星拍掉她的手，“去你的。”
“行了，快复习吧，”萧来重新翻开课本，“你不是还要提前修学分么，过几天就考试了。”
许如星无心看书，托着腮，看着窗外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才能和顾夜流更进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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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星梦寐以求的和顾夜流的进一步接触，很快就毫无预兆的到来了。
关于乔伊年末寝室聚餐的提议，薄情又冷淡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萧来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但当她一听到乔伊是打着要在年底给白纯和许如星去除霉运的旗号组织的聚会，从不迷信的她也想为她唯一的好姐妹在新年来临之前讨一个彩头，于是欣然前往。
萧来的车还是和往常一样停在离学校不远的商场车库里，她提前出门，把车停在校门口的路边等他们。
乔伊走在许如星和白纯中间，亲密的挽着她们的手臂，看到萧来的车，她兴奋的叫了一声，大声说道：“终于能体验一次被包养的感觉了。”
许如星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把围巾又往上提了提，只露出自己的两只眼，白纯一脸鄙夷的看向她，不屑的说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三观碎成渣了？”
跟乔伊这种说话不经大脑的人在一起，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做好随时丢人的准备，比如现在，她再一次语出惊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她说：“最起码能证明我长得好看啊，我要给来来打个电话让她下车，让这帮长舌妇看看，我们就是货真价实的白富美，才不是被包养的小情人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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