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躺了一天，骆寂的确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晚上的时候，两人便从房内出来了。
夜晚灯火璀璨，这座皇城并没有因为黑夜降临而变得寂静，相反，更加了笙歌之调。
“妩妩，我心里一直有你。”
戚妩回过头，发现骆寂不知何时沉沉望着她，似要将她一笔一画勾勒出来。
她注视他的脸，笑道：“我知道。”
他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
人群里，骆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往下摩挲她的耳朵，这一刻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时间的褶皱里除了空白，只剩下他们彼此。
“戚妩？二师兄？”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们两个从幻想拉了回来，他们转过头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三人。
温斯扬、周子衾和谢芙蓉。
戚妩：“......”
怎么走到哪里都可以碰到玄天剑宗的人？
周子衾知道戚妩和骆寂之间的事情，他看到戚妩时冷漠的眼神闪过惊喜。
他和景铉都以为戚妩早就死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她。
谢芙蓉和温斯扬并不知道，对于碰到戚妩和骆寂更是疑惑。
谢芙蓉：“戚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在玄天剑宗吗？”
戚妩耸肩，无赖道：“你都可以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二师兄，戚妩，”温斯扬彬彬有礼道，“我们三个进宗门半年了，得到允许回家几天，又恰好都在皇城就一块回来了。”
这三个人出身非富即贵，都是皇城的人。
戚妩：“你们对于皇城很熟悉？”
谢芙蓉骄傲扬起下巴，“当然了，我从小在皇城长大的。”
周子衾：“你们来皇城作何？”
戚妩看了眼骆寂，对他们说：“我和骆寂出来玩玩，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
“这几日皇城有赏花灯，在前面不远处。”温斯扬说道。
“好的，多谢。”
戚妩说完，在他们面前正大光明牵住骆寂的手，“骆寂，我们去那边吧。”
望着他们两个的身影，谢芙蓉瞳孔睁大了。
“他、他们两个.......”她震惊到说话不利索，“二师兄和戚妩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温斯扬也有些惊讶，但他还是挥着折扇，平静自己的心。
“之前听戚妩说她到玄天剑宗就是为了二师兄，还以为是玩笑话呢，没想到是真的。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周子衾眼色一暗，他并没有说话。
谢芙蓉：“戚妩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拘谨，作为一个姑娘怎么能如此放荡呢？这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温斯扬：“不可如此说。戚妩她平日坦荡荡，为了率真，宗内女弟子男弟子都很喜欢她。这般为爱如此无畏的人，在这世道已经少见了。”
谢芙蓉：“子衾哥，你觉得呢？”
突然被提到的周子衾敛回视线，一眼都没有看向谢芙蓉，声音平冷：“回去吧。”
周子衾转身离开，谢芙蓉紧跟着他，温斯扬也潇洒转身跟上他们。
*
四周布满了各色的灯花，绚烂多姿，月光与湖面相映成画，两边楼台是贵公子和千金小姐在嬉闹赏花赏灯，中间的擂台上有人沉浸于抚琴，有人翩翩起舞。
白色月光洒落在裙摆上，曼妙的人儿裹挟皎洁月色又是一番视觉盛宴。
“骆寂，你觉得我和那个姑娘哪个更好看？”戚妩指着台上的姑娘说道。
骆寂望着她黑琉璃般的眼眸闪烁的期待，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戚妩不解，“你觉得我是个笑话？”
“你好看，”骆寂牵着她的手往自己拉近了些，哑声问道，“你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吗？”
戚妩当然知道。
她一身傲骨如寒梅，无人可将她粉碎，自信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她最具有的底气，只是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她就会开始动摇了。
“妩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嗯？”
“我怕我会忍不住在这里亲你。”
“......”
她眉眼动人，泪痣增了股媚惑，望着他时，黑眸点缀着光芒，比这世间所有事物都要美好。
从前，他念着这世间，现在及以后，他只会念她、思她。
“骆寂，你不能成魔。”
戚妩手在他掌心不停画圈圈，她的声音如流水潺潺平静。
“我成魔没关系，但你是注定要成神的，你本应如天上月高洁，而非这池中搅浑的水中月。”
“我们在这里再待三日，你便回玄天剑宗，好好修炼。”
戚妩讨厌不辞而别，就算要离开，也会好好告别。可面对他，她知道她只能不辞而别。
她会选择放手并不是为天地生灵，而是为他。
后面两句戚妩的声音很低，被琴声遮住，他听不到她。
骆寂的回答也被淹没在嘈杂人声里。
他说：“为你成魔，心之所愿。”
这晚的风月格外甜腻，爱意如灼灼火焰，越烧越烈，炙热弥漫了整个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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