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天蘅低着头说道。
天蘅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调查青青的死因，除了因为青青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突然就这么死了，而且是自杀，原因不明不白的，天蘅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则内心不会安宁。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这是出于夜宸的命令。
这一点很多人都想不到，夜宸居然会同意，甚至授意天蘅调查青青的死因。
熟悉夜宸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不少人猜测，夜宸可能是导致青青自杀的原因，至少是部分原因。从结果来看，这么推断也正常，毕竟夜宸可以说是青青自杀身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
一开始天蘅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着手调查青青自杀真相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隐蔽着来。直到去年的夏天，夜宸约她出来，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天蘅才知道，夜宸同样对青青自杀的原因疑惑不解，在谈话的对话，她希望天蘅能够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从此以后，天蘅才正大光明地进行调查。期间遇到了大大小小，数不尽的困难，很多还是在夜宸的帮助下，才得以解决。
虽然没有对外宣扬，但夜宸确实将很多资源投入到了天蘅的调查上，也给予了她相当的信任，结果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天蘅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有价值的答复。
这让她感觉愧对夜宸的付出和信任。
天蘅这句道歉有点儿没头没尾，夜宸想了想，才意识到她说的什么，微微笑了笑，安慰着说道：“事情当然要尽力去做，但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说我从那件事上学到了什么，注意身边人的心理疏导绝对是其中之一，如果当初……”夜宸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当初我注意青青的状态，就会明白，她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我要是能帮她分担一点，说不定……”
想起青青在记忆中留下的点点滴滴，天鹅的眼眶有点儿泛红，说道：“是啊，我根本没有尽到一个朋友的义务，我和她住在同一间宿舍，居然没发现……”说着说着，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夜宸先收拾好了心情，说道：“好了，别说这个了，逝者已矣，我们能的，就是查明真相，告慰青青的在天之灵。”
天蘅用力眨了眨眼，拍了拍脸颊，说道：“你说的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明真相，将凶手……”说到这儿，天蘅止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借着家里的关系，天蘅查看过那个案子的卷宗，不管是现场调查还是尸体解剖分析，都表明青青确实是自杀。哪怕真的有这么一个凶手，他做的也不过是逼青青自杀，而且是心理上的逼迫，不是实际的胁迫，这很难界定为真正的犯罪。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调查出真相再说，如果凶手真的没办法受到律法的制裁……天蘅想到了爸爸经常放在抽屉里的东西。
“接下来，我还会和立野接触，根据调查出来的信息，青青在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应该就是立野，从他身上，应该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天蘅专门向夜宸解释了一句。
“好的，没问题。”夜宸对天蘅很信任，说道，“调查工作你负责就可以了，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再一起商量着解决。”
天蘅点了点头。
夜宸看了下时间，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已经很晚了，早点儿休息吧。”
“好的，宸姐。”天蘅站了起来，走出了404宿舍的房门。
走廊上，慕犀正在无聊地玩着手机，她倒是想进去听听，不过夜宸不允许，天蘅这个心思不正的家伙，每次向宸姐汇报事情的时候，都不让其他人在场。
“哼！”看到天蘅出来，慕犀冷哼了一声，故意朝她撞了过去。
天蘅眼中一片冰冷，好像压根没看到慕犀，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两人的肩膀撞在一起，经常锻炼的天蘅只是趔趄了一下，慕犀差点儿坐到地上。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慕犀恶狠狠地说道。
天蘅皱起眉头。慕犀也算是学委会的核心成员了，整天喊打喊杀的，整个一不良少女，简直丢学委会的脸，丢夜宸的脸。真不知道宸姐怎么忍受得了她。
算了，这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天蘅微微摇头，回去了。
慕犀揉着肩膀，目视着天蘅的背影，眼中浓烈的杀意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中的女生，更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鬼。
她口中的“杀”，可能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等慕犀推门回到宿舍后，看到夜宸还是站在阳台上，远眺着明心林。
“宸姐，那片林子有什么好看的呀？”慕犀嘀咕了一句。明心林没有什么照明设备，大晚上看过去，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明心林嘛，可以明心。”夜宸随口应了一句，心里说道，谁说没有什么好看的，就在几天前，她还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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