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沧桑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保持一个动作没动的谷平转身，看着朝他走来的老人。
被岁月压弯的背脊，蹒跚的步伐，让他意识到，爷爷的身体真的不如以前了。
弯腰捡起弹簧刀，上前搀扶住爷爷，轻声询问：“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顺着谷平的力度，谷勇坐在院中唯一的凳子上，徐徐讲述：“今天也是点背，出去找些吃的回来，会遇上冯二几人。以为能轻松避开几人的，可惜老了，行动不如年轻时，还是被发现了。要不是有这位叫李南的小同志，今天不死也是要重伤了。”
谷平神色一凝，慌乱的又检查了一遍爷爷的身体，那少年不是说爷爷能自救吗？
谷勇摆手，无奈笑了笑：“是，那时我是想将人带到隐蔽处处理了，可内劲紊乱聚不起气，可谓是有心无力了。”
就连李南都是他出现，自己才能发现的。
谷平抿了抿唇，蹲在爷爷面前，黝黑的眸子看着他：“爷爷想让我跟着那个少年？”
那个他连一招都接不住的少年。
谷勇点头：“是。”
那少年性子是冷了些，但那双眼睛干净清亮，沉稳内敛，跟着这样的人，孙子不会走上歪路。
谷平与爷爷对视了一会儿，最终点头了：“好，爷爷我答应您，但今后您和奶奶也要听我的。”
谷勇眼底的忧心终是化开了，笑着说：“好，爷爷答应你。”
??
月华透过树杈破开黑夜，一幅幅张牙舞爪的黑影在各处摇曳舞动。
荒凉破败的庙宇中，佛像倒在地上，断成两节。
夜风呜呜，破庙中杂草乱摇，阴森恐怖。
南妤陌在空间地下车库，移出一辆小货车，开着在破庙附近绕了几圈，回到破庙，手一挥，破庙角落一堆装好的粮食，肉，布匹出现。
做完一切，有些饿的南妤陌抬手看了眼手表，十一点四十分，人差不多也要来了。
从空间小吃坊拿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出来吃。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嘈杂的脚步声接近。
南妤陌将杯子放进空间，来到隐蔽处，拿出一面小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
马山一行人来到了破庙附近。
“山哥，附近有车轱辘碾过的印子，人应该已经来了。”
粗狂的声音刻意压低，“老子没瞎。”
南妤陌将八角帽檐压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马山最先看到月光下那道纤细的身影，声音狐疑又小心：“李同志？”
“嗯。”一个嗯字沙哑清冷。
“东西在这儿，山哥看看。”南妤陌在马山不远处站定，抬手指向角落。
马山凶悍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顺着南妤陌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要不是他眼神好，这与黑色融为一体的一堆好东西，他还真看不见。
马山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熟人冯五，让人将两个大木箱放到南妤陌的跟前。
“李同志，这些是你要的东西。”
冯五上前打开箱子，有大黄鱼小黄鱼，古画，花瓶，如玉……
南妤陌扫了一眼收回视线，对着马山说：“山哥不看看货？”
马山憨厚一笑，对着冯五使了个眼色，“那哥就不和李小兄弟客气了。”
冯五接收到信号，从口袋中拿出手电，快步走向角落，查看起货了。
当一袋袋粮食，肉打开后，冯五倒抽了口气，原因无他这些粮食的质量太好了。
快速检查完，冯五扭头对着正在交谈的马山激动的点了点头。
马山停住了单方面的尬聊，跟正在看老物件的南妤陌说了一声，“小李兄弟，我过去看看。”
南妤陌视线没从手中的玉盏上移开，点头：“嗯。”
又是一个字，马山也不在意，快步走到冯五身边。
暖黄的电筒光下，大米白面品质和李南中午拿来的是一样的。
想到那醇香的大米味道，马山咽了咽口水，对着冯五说：“称吧。”
音落，转身快步回到南妤陌身旁，搓了搓手，硬汉谄媚道：“李兄弟啊，你这粮食还有货吗？”
南妤陌放下手中的东西，关上箱子，看向马山：“山哥能吃下多少，不扰乱市场？”
月光下，‘少年’的脸越发显得俊美，但也危险至极。
马山沉思了一会儿，抬起手伸出两根粗粗的手指，“每样两万，可以吗？”
南妤陌垂眸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肉一万，布没有，其他的都可以，两天后，这个点这个时间。”
马山笑了，抬手挥了挥，一个壮实的汉子，抱着一个大铁盒来到南妤陌身前。
“好，李同志痛快。”马山上前把盒子打开，一卷卷大团结，一叠叠各式的纸票出现在南妤陌眼前。
“李同志，这里有一万，票的话各样都有，日期都是新鲜的。多的话，就当下次的定金了。”
南妤陌收回视线，点点头，借口袋的遮掩，拿了两包烟扔给马山：“行，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儿，会有人过来收的。”
示意手下将盒子放下的马山，见迎面飞来的东西，抬手接过，看到是两包烟时，眼前一亮。
“谢了，李同志。”
南妤陌挥了挥手，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她之所以选这个位置，只因这个位置，足够偏，也足够视野好，好走，好隐秘。
马山看着南妤陌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收敛，指尖摩挲手中的烟壳。
冯五上前，“山哥已经上车好了。”
马山收回视线，转身：“走吧。”
人群中一个矮小的男人，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悄悄凑到马山身边，谄媚道：“山哥不派人跟着吗？”
马山脚步顿住，不明的看着来人。
冯五脸色已经变了，抬腿一脚踹在来人的膝盖上，在其还没喊出声时，已经有人眼疾手快的用石头堵住了他的嘴。
冯五沉着脸，看向马山，语气严肃：“山哥，我带下去处理了。”
山哥能做到林城黑市的老大，可不是靠黑吃黑来的。
马山点头：“今晚是谁点的人，去查查。”想到什么看着冯五的眼神也犀利了起来，“冯二那里，老五你最好处理好，要不然牵连到你，老子是不会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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