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碰到多么胡搅蛮缠的客户，都没有当面发过火。
有时候旁观的律师先气死了，陆济明自己还好声好气地跟客户交流进展。
今天是怎么了，他终于也有忍不住脾气的一天吗？
庄书瑶也没多犹豫，跟着李杭一起站在了会客室门口偷……光明正大地旁听。
程先生说，“陆律师，我要求不高，你肯定能帮我找到合适的。我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哦对了，最好是不要太聪明的。太聪明的鬼点子太多，真是遭不住。”
从李杭和庄书瑶的角度，可以看到陆济明的侧脸。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好看。
不过他对面那位程先生似乎毫无所觉。
此刻还在滔滔不绝地说，“陆律，我前妻你之前也见过一次，她长得很漂亮，对吧？”
“我希望你给我介绍的女性，长相不要比她差。不然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我跟她离婚了以后就找不到比她更好的，那她肯定要得意死了。”
陆济明对他的长篇大论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淡淡问了句，“年轻的？你想要多年轻的？”
程先生一听这话，感觉有戏，马上来了精神。
“20岁出头的就可以了，如果还在读书就更好了，毕竟社会上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已经步入社会的那些小姑娘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眼子，看着单纯，实际上可会算计人了。”
“陆律，你可别觉得我这要求过分啊！我是实在被坑怕咯！”
陆济明笑了一声。
准确来说，是冷笑了一声。
“我们这确实没有二十出头离了婚的女性客户。我看你的情况还是更适合去专门的婚介机构，那里只要花了钱，不管你提什么样的要求，他们都会尽力满足的。”陆济明说。
程先生显然没听出陆济明的言外之意，反而还喜出望外地说，“没有二十出头离过婚的，那没结过婚的当然更好了啊！”
他甚至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用力拍了拍陆济明的肩膀，“陆律，你说你作为一个律师，怎么还是个死脑筋？我是说要你给我介绍离异的优质女客户，但要是有没离过婚的，我肯定是不会介意的啊！”
陆济明摇了摇头，“程先生，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律所是会帮助一些客户介绍相亲对象，不过您都43了，你儿子都要上大学了，还要我们介绍20出头的女大学生。我们是介绍相亲，不是拉皮条啊。”
程先生一听急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陆济明的鼻子，“陆律师，我好歹也是付了一笔律师费，虽然官司不打了，但是该给的钱我也没少给吧。怎么我就提一个小要求，你都不愿意帮忙呢？”
陆济明不为所动地说，“程先生，我们的合同里没有这一条。我收您的钱是合理范围内的劳动所得，离婚官司不打了也是你个人的原因造成，你自己做的撤诉决定。”
程先生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不通！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程先生气呼呼地转身往外走。
李杭和庄书瑶赶紧后退一步假装是刚刚路过这里。
程先生看到了李杭，眼神又是一亮。
他那事拜托陆济明可能没有用，毕竟传闻中的律师界月老是李杭，而不是陆济明。
李杭扭头正想走就被程先生叫住了。
“李律！您是李律是吧！”程先生特别热情地喊了一声。
李杭只好停下脚步看向他。
程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杭。
“李律，我是乐加科技的老板，程业强。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跟你们律所的陆律师的谈话？”
李杭一脸清白地摇头，“没听见。我刚路过。”
一旁的庄书瑶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抿着嘴巴狠狠憋着。
程业强感到有点可惜，“噢。我是在跟陆律商量让他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我就想要一个年轻漂亮，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的，可是陆律他……”
李杭打断了程业强的话，“介绍相亲对象是吧？我前几天刚帮一个女客户打赢了离婚官司，我觉得可以介绍给你！”
程业强一听，背都不驼了，满怀期待地看着李杭，“哎哟，我就知道，李律肯定有办法！”
陆济明走到庄书瑶身边，小声问道，“李律不是好一阵子没开庭了吗？”
庄书瑶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李杭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明明刚刚和她一起在会客室门口偷听的时候，李杭还跟她一起吐槽这位程先生来着。
怎么现在态度又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正在陆济明和庄书瑶感到纳闷的时候。
就听见李杭说道，“我这位客户的情况啊，也简单，她跟她老公离婚，主要是因为她老公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包养年轻的小姑娘。你说她老公过不过分？”
程业强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是，是，这肯定是有点不太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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