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云霄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越解释越乱，干脆不说了。
“您早点休息，我来安排车程。”
说完不等荣辉反应，转身离开。
荣辉站在原地，气地用拐杖敲下了地面，气哼一声关了门。
——
沈烨没有回房间，开着机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时而擦肩而过的汽车，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与尾灯的残留。
风不留情面地打在她的头盔上，露出的眼睛目视前方，锐利中有感觉那么无神。
半晌，摩托车停在‘随性’网吧门口，不是周末，来玩耍的人很少。
沈烨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慢慢悠悠往里走，口罩遮面，昏黄的灯光从她脸上闪过，依稀可见伤疤。
屋内吧台打扫的男人，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沈烨往这边走，吓得手里东西随手一丢，忙不迭跑进里面喊人。
沈烨走到门口，没看到工作人员，蹙了蹙眉，正欲做些什么。
一男人紧忙从里面跑了出来。
“沈小姐，您来了，今天要玩吗？”
热情有恭敬，对比上次的惊吓，改变得有点太明显。
沈烨没说话，伸手将身份证递给他。
男人热络地拿过身份证往吧台走，不一会儿开好了机子将身份证递还给沈烨：“老位置，您的身份证。”
沈烨依旧沉默，走到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后，戴上耳机沉浸到游戏当中。
男人张望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顾栖冶助理打去电话。
与此同时，
看到打来电话的助理，看了眼练琴房的大门，悦耳的琴声乐此不疲的一直传出，他犹豫两秒接通电话顺势推开了门。
见顾栖冶从他离开就没换过动作的一直弹琴，又听到手机里的消息，他鼓起勇气冲顾栖冶大声说：“先生，沈小姐来网吧打游戏了。”
当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助理不由得抬手捂住耳朵。
下一秒，顾栖冶猛地一口血喷出，溅在上有余温的琴弦上，长而直的发丝此刻稍显凌乱。
助理面露惊慌，忙不迭跑过去蹲下身查看：“先生，您还好吗？我让祁先生来看看。”
说着就要打电话，一只苍白的手却摁住了他。
“去网吧。”
顾栖冶声线沙哑，虚弱无力又让人无法抗拒。
助理劝解的话，在他起身时哽在喉咙中发不出来。
凌晨十二点过几分，顾栖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网吧柜台后面的隔间里，隔着单向玻璃，可以看到靠角落的沈烨侧颜。
她半张脸掩在黑暗中，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操作，微勾的嘴角，似乎心情不错，
顾栖冶捂嘴轻咳，随口道：“她在玩什么？”
“貌似是时下比较流行的竞技类游戏。”助理温声解答，内心搞不懂顾栖冶连身体都不顾地过来，就是为了躲在房间里窥探？
好歹上去打声招呼啊。
顾栖冶目不斜视，沉声道：“电脑。”
助理愣了下，反应过来，蹙眉提醒：“先生，您现在不宜长时间对电脑这种东西，您需要……”
不等说完，顾栖冶淡淡抬眸看向他，一言不发，又似说了很多。
助理无可奈何，转身拿了电脑到他面前。
台式电脑屏幕里，反射出顾栖冶看向沈烨时的那一丝探究与好奇。
片刻，顾栖冶看着五花八门的操作界面，陷入沉思。
助理看出他的无从下手，想了想：“先生，要不我给你操作一下？”
顾栖冶没说话，转动轮椅往旁边挪。
见状，助理忙不迭拉过椅子坐在了电脑面前，手指灵活地操作起界面。
顾栖冶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只觉眼睛有些酸涩，低头用手按了按。
助理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趁其不备在游戏的加好友界面，找到了沈烨的id，选择添加后退出。
同时，电脑前的沈烨看到好友的添加，id上面新手的标识，盯着好友申请的话，犹豫了下点击同意。
顾栖冶再次看过来时，还是原来的画面，只是左下角多了个红点。
又看了会儿，助理站起身冲顾栖冶说：“先生，我给您找了个陪玩，她可以教您。”
顾栖冶没说是否需要，看了眼窗外的沈烨，操控轮椅坐过去。
看到弹出来的组队邀请，助理紧忙点击接受后跑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没了命一样。
顾栖冶不明所以，随即就听到电脑里传出来一声冷淡的女声。
“随便玩，跟着我。”
声音略显熟悉，顾栖冶有点愣，似在哪里听过，
没等细想，游戏依旧开了，他有些呆板地滑动鼠标点击同意，
第一把，顾栖冶全程都是懵逼的状态，耳边是那熟悉冷淡的女声，耐心地教他，没有废话，时不时能听到她不屑的轻笑。
屋外助理探头进来观望，见正在打，松了一口气，又缩回去。
“你是真勇啊，不怕先生发现要了你的命啊？先生貌似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旁边看好戏的男人出言调侃。
助理：“我也没说先生的名字啊，就一起玩的网友，应该没事吧。”
他语气不确定，视线朝角落张望，此时也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了，万一顾栖冶生气，自己这好不容易升上来的位置，怕是要保不住了。
一直玩到两点，顾栖冶在键盘中输入：“我累了。”
发出刹那，女声再次响起，只有一个字：“好。”
他退出游戏，视线落在窗外面。
助理被人推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站稳低头不敢说话。
“是谁？”顾栖冶声音不辨喜怒，眼神都未曾分给他一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烨。
助理喉咙上下滚动，内心忐忑不安，自知瞒不过，垂头轻语：“是，是沈，沈小姐。”
顾栖冶转过视线落在他身上：“你很喜欢擅自做主？”
助理后背发凉，后悔到了极点：“对，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只是觉得您不想见面，那，那当个网友也，也不错，也算，算共同，共同爱好了。
您不喜欢，我可以删了再创一个新号。”
后面的话又急又快，头都不敢抬。
顾栖冶垂下眼帘，沈烨的声音还在耳边徘徊，他没说什么，盯着窗外陷入静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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