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顾常想去问凌一言，就是关于挽歌。
“大师，你还记得挽歌这个人吗？”顾常走到坐在桌前的凌一言身旁。
凌一言放下手中的刻刀和黑玉，抬起头看向顾常，他疑惑的问：“挽歌是谁？”
顾常微微一愣，反问他：“在您离开凌潇肃之后，你去了哪里？”
凌一言缓缓地眨了眨眼，随后开口说：“我···我离开他之后······”
凌一言说着，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任何有关离开之后的记忆，于是他沉默了。
“大师，我会尽快去去广元寺找无涯的。”顾常只能先这么说，宽慰下凌一言。
“无碍，如果我再次失去记忆，你只管杀了我便是。”凌一言哑声开口。
“可您死之后，凌潇肃有极大的可能会让您再次重生。”顾常说出了这一点。
凌一言轻叹一声，“你说的对，凌潇肃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死去。顾圭衍，现在，我会将有关傀儡师的一切都告诉你。”
“时间短暂，我只会告诉你重点。”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顾常就跟着凌一言学习有关傀儡师的知识。
等到酉时，顾常和银砾就该离开皇宫了。
在两人离开之前，凌一言叫住他们。
“你们知道，为什么凌潇肃有那么多人皮来制作人皮偶吗？”斜阳余晖将站在殿门口的凌一言的影子拉得格外长。
顾常和银砾侧身看向他，没有说话。
就听凌一言继续说：“每隔半个月，我会留下两名宫女在煜崤宫。他的人皮就是这么来的，因为女子本阴，凌潇肃需要极阴之血，来滋养自己的鬼体。”
系统愤愤不平，“真残忍，这个大反派。”
在凌一言说完之后，他便转身走入殿内。继续坐回自己桌前的椅子上，拿起刻刀继续雕刻尚未完工的黑玉。
顾常和银砾对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煜崤宫。
离开皇宫之后的顾常先回了顾宅。
天榆和明堂都在院子里，明堂正蹲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那替天榆煮药。
而天榆则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用磨刀石打磨自己的匕首。
“公子。”听到脚步声，天榆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面向顾常。
“天榆，你们遇到了什么事？”顾常看见天榆胳膊上缠绕的白纱布，便开口询问。
于是天榆将他们在灵丝阁遇到刺客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你看见那个刺客流血了。”顾常注意到这一点，他坐在天榆旁边的凳子上，微微蹙眉。
“是的，但他的尸体很快就瘪了，我们只能对官府的人说，刺客跑了。”天榆沉声说着。
“真是个狡猾的厉鬼。”银砾抿紧唇，神色严肃。
天榆还不知道空谷木偶一事，便出声询问，“厉鬼？”
银砾先看了一眼顾常，顾常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自己给天榆简单的说了关于空谷木偶的事。
银砾见顾常主动说了，便说：“公子，属下先让厨房的人备饭。”
“嗯，辛苦你了。”顾常淡淡的说。
在顾常讲完之后，明堂的声音突然响起。
“居然还有这种奇事？！”煮好药的明堂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过来，他听完顾常说的这些，略微诧异的说了一句。
天榆接过明堂手里的药，道了声谢后，就开始用嘴吹气，试图让热气腾腾的药汁凉的快些。
“厉鬼能活这么久吗？”明堂也坐了下来，好奇的问顾常。他现在的模样还是顾常刚见到他时的少年模样。
顾常语气微沉，“它需要吸食人血来保持鬼体。”
“那它这么厉害，岂不是这世间都没人能打得过它了？”明堂继续追问。
天榆这时插了一句，“你不是给它洒了毒药吗？”
“那只是运气好，碰巧而已。再说我们今日在灵丝阁碰见的也是它的分身，它分身都这么厉害了，那本体岂不是更厉害。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它具体有多少分身。”明堂眉头紧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天榆想了想，忍不住连连摇头，“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厉鬼，还学了那么多的本事，我想不出来解决之法，事到如今，还是先喝我的药吧。”他说完，就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汁喝光。喝完之后，天榆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顾常单手支着自己的下颚，他在想，自己本来是来昼国找公主慕容云明的尸骨，现在却碰到了这种事。
还以为当初在小峪镇碰到挽歌，就已经做完了任务了。
没想到真正的任务还在这里等着他。
现在天色已晚，他去广元寺找无涯估计也找不到人。
只能先等到明天。
但是他不能保证凌潇肃会不会再次来他的房间。
毕竟上一次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房间多了一个人。
顾常感觉自己现在看哪个角落，都觉得凌潇肃会突然冒出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
因为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所以这一次顾常选择让系统这个雷达先在顾宅里找找有没有凌潇肃的分身在。
果不其然，这一找，还真让顾常知道顾宅里有凌潇肃的分身位置了。
一共找到了九具人皮偶，天榆和明堂第一次看见人皮偶，都不由得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们虽然是夜影卫，但是也不会将人皮完好无损的从人身上剥下来的手段。
在烧了这些人皮偶之后，顾常还不放心。
既然凌潇肃是厉鬼，那符箓对他应该还是有点作用的。
于是顾常让明堂去外面买了些画符箓的相关材料。
趁着明堂还没买回来的空隙，顾常就翻开凌一言给他的那本古籍。
古籍里记载的那些术法顾常一看就懂。
只是这个世界的方士捉鬼，靠的不是灵力，而是通过符咒附魔自己的身躯，和厉鬼肉搏。
顾常沉默了，这样朴实无华的战斗方式，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所以在明堂买回那些画符箓的材料之后，顾常就将古籍里所写的符咒完美复刻在符纸上。
顾常看着桌上画好的符纸，心里思忖：就是不知道这些符咒有没有，如果是凌潇肃改过的版本，那只能靠魅力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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