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湘原本还不觉得秦知晚抱着程林染哭有什么不对，程老爷子这么一指，确实不太对劲，“秦知晚！乖乖好好的，你抱着她哭什么？！”
程林染真的要感谢秦北湘， 她快憋死了，但她说不出来话，手还被勒住了。
“把你程伯伯吓了一跳，还不赶紧松开！”
秦知晚总算是松开程林染了：“程伯伯，对不起啊！您过来坐！”
程老爷子和秦老爷子一人把着一个床边，秦北湘和秦知晚在床尾看着。
程林染莫名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她甚至有一丝怀疑自己是真的没事吗？
“对了，之明呢？”程老爷子关心完程林染后，才想起来儿子，“乖乖都在医院了，他又跑哪去了？”
“爸，之明回公司了，他有个挺重要的会得出席。”秦北湘替程之明解释，“他下班就过来了，晚上我和他都在这陪乖乖。”
秦老爷子也打圆场，说：“这个时候，他确实会忙一点，也是为了公司嘛！那公司不也有乖乖的一份儿？”
“哼！”程老爷子算是听进去了。
秦北湘赶紧转移了话题，要不然程之明免不了一顿毒打，“颜颜，你怎么一起来了？”
“本来我爸也是要来的，大伯没让。”
“成玉来家里了，你爸当然不能来。”
“谁？云成玉？”秦北湘还真想不到。
秦知晚点头。
“提亲？”
“不是，是别的事情。”
“那你应该在家啊。”
“他爷爷的事，我在家也没用啊！”
秦北湘下意识地看向秦老爷子，秦老爷子微微摇头，秦北湘就又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拍了一幅画七位数，哪天让我看看？”
“没问题！你要是喜欢的话六位数送你。”
“六位数还叫送？”
“送一部分就不叫送了吗？”
程林染耳朵里听着她俩斗嘴，脑子里想的却是云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就在这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呢！
程林染的病房里热热闹闹的，就是把拔针的护士吓得汗毛直立，毕竟这两位老爷子真的很有震慑力。
两位老爷子硬是等到程之明下了班，一人一句接着一句又把他骂了一顿才走的。
程林染的状态虽然不错，但还是在医生护士来测睡前体温时得到了三十九度三的好成绩。
她的检查报告里，的确有几项不在安全范围。
程之明要求医生马上给程林染安排检查，但是医生认为观察一晚上更合适。
秦北湘觉得医生的话有道理，这么晚了安排检查，哪怕是来病房里做检查，程林染也得受折腾。
这一整夜，程之明和秦北湘几乎没合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帮程林染测体温换冰袋。在四点多之前，程林染的体温一直反反复复降不下来，四点之后才稳定在三十八度往左。
这一晚上，一家三口都不好受，原本程林染烧得好好的，被发现了就得降温，关键是降温是用物理方法啊！她觉得有点暴力了，毕竟那冰袋确实是凉，她又不止用一个。
这一晚上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隔一会儿就会被碰一下，她都不知道失去意识那段时间是晕过去的还是睡着了。
“……对，一直到四点多才不烧那么高，这是一整夜量体温的时间和温度，我都记下来了。”
程林染听到了程之明的声音，应该是在跟医生说说话。
程林染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之处还是病房的天花板，她下意识地抬手摸额头，果然，额头上镇压她的退烧贴已经不在了。
她撑着床坐起来，程之明和秦北湘都在跟医生交谈，最先注意到她醒来的是医生，“程总秦总，孩子醒了。”
“赵医生，我们借一步说话。”程之明示意到病床边说话，刚才是怕打扰程林染睡觉，现在她醒了，也得让她听一听，“我先给孩子倒杯水，赵医生你继续说。”
程林染已经给自己找好舒服的姿势了，一副随意盘问的乖巧样子。
“乖乖，还难受吗？”秦北湘探了探程林染的额头。
程林染摇头。
“乖乖，来，把水喝了。”程林染接过水杯自己喝，然后就盯着赵医生看。
“乖乖，我们想让赵医生给你安排个更全面的检查。”秦北湘把杯子搁在一边，“你一整晚都在高烧，物理降温到四点才好一些，妈妈担心……”
程林染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做检查还能比昨天晚上难受吗？
“那好，既然孩子也同意了，我马上安排人过来，上午的针先取消掉。”
“嗯，麻烦你了。”
“秦总太客气了！我看您二位一晚上没睡？要不我安排个人过来照顾孩子，你们回去休息一下吧？”秦家在这家医院有投资，赵医生也在这工作将近二十年了。
“谢谢赵医生，先安排做检查吧。”程之明委婉拒绝了。
“好，我去安排，大概半个小时就会有人过来。”
“嗯。”
程林染就乖乖地接受安排，她倚在枕头上，看看秦北湘再看看程之明，他们确实需要休息了。
程林染坐起来去够秦北湘的手，得到秦北湘的注意之后，程林染张嘴就说话，但是没有声音。
“怎么了乖乖？”秦北湘赶紧问，“妈妈看得懂，你说。”
程林染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等我检查完，你和爸爸回去休息吧！”
“没事，爸爸妈妈还能再坚持！”秦北湘摸了摸程林染的脸颊，“你快快好起来，爸爸妈妈才能安心休息！”
“我没事，我只是暂时说不出话…咳！”
程之明赶紧给程林染递水。
“好了乖乖，不说了。我去给小姨打电话让她来，等你检查完我就和爸爸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再来照顾你，好吗？”程林染不喜欢外人照顾，要不然她的住处至少得有三个阿姨看她。
程林染点头，反正她除了说话没声音，也没其他的问题，秦知晚过来就足够了。
秦知晚的手机响起时，她还在睡觉，是云成玉听到铃声替她接的电话，只能说电话两头都有些尴尬。
等秦知晚和云成玉一起过来时，秦知晚也觉得尴尬。
“姐，姐夫，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就行。”
程之明扫了眼云成玉，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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