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
连袁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谭菲却狂笑不止。
“咯咯咯咯……”
那撞毁的房车，火光冲天，毒烟四处弥漫。
肚子上中了一刀的卢舒启，仰躺在地，四肢抽搐，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不知道他是否后悔，听从了谭菲的话，做出错误的决定？
全身是血的谭菲，活像地狱恶鬼，俊美的脸庞，在车身燃起的火光照耀下，看起来诡异无比。
“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居然准备了另外一把刀，说吧，还有什么后手。”
袁鼎将落地的短刀踢到一旁去，上面的血迹在水泥地面上，擦出一道殷红。
“袁鼎，你要想杀了我，就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千万别让我受折磨，虽然在我眼里你只是一条舔狗，可我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况且，我还杀了卢舒启，加上一条命，我们之间两清了。”
谭菲的话，让袁鼎再度意外不已。
“怎么不求饶了？”
“我知道，上一辈子我对不起你，重生之后，我想赌一回，结果是我失败了，况且我杀了卢舒启，芙兰公司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那我的结果只能是被送进实验室，我不想变成实验小白鼠，所以，你既然不原谅我，就给我一个痛快，求你了。”
谭菲说完，将眼睛闭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说到底，你这何必呢。”
袁鼎摇了摇头，并不动手。
“你还在等什么？”
谭菲睁开眼，眼睛流露出不满。
以她的聪明，清楚袁鼎绝不会原谅自己，除非有其他原因。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在等什么。”
袁鼎说着，脚下突然动了。
因为刚停止抽搐、本应凉了的卢舒启，竟然站起来了！
从嗓门里发出含糊、狂躁的声音，张牙舞爪扑向谭菲。
袁鼎一脚将“死而复生”的卢舒启踹得飞出去。
“哇吼……”
卢舒启的神情狂躁如兽，手脚渐渐灵活、有力，但是眼神空洞，脸部肌肉因为不正常抽搐，使他看上去似乎带着奇怪的笑容。
即使挨了袁鼎这一脚，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反而激发了凶性，双手十指弯曲成爪状，预备再度扑上来。
“他……他居然活过来了！原来，特异血清不是谣传？”
谭菲被袁鼎救下后，看着发生变化后的卢舒启，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震恐。
所谓特异血清，是芙兰公司秘密实验室的产物。
在上一世，袁鼎的身体原主，在被谭菲骗入芙兰公司秘密实验室，沦为实验材料时，就是因为被注射了这种血清，才变成这种痊愈能力爆炸、却丧失理智的怪物。
“其实跟芙兰公司秘密实验室有关的人，几乎都使用了这种东西，接受注射后的人，身体几乎不受任何影响，可一旦受到致命伤害，这种奇怪的血清就会启动，让濒死的人复活，最重要的是，就是让致命伤迅速痊愈，这么好的东西，卢舒启居然不介绍给你。”
袁鼎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似乎替谭菲惋惜。
可谭菲哪里听不出来袁鼎的意思呢。
你看卢舒启现在的样子，十分不像人，七分倒像丧尸鬼。
这就是芙兰公司秘密实验室、或者说，杜塔实验室的产品短板。
虽然可以让注射过这种血清的人，拥有极其变态的愈合能力，甚至不死之身。
可是会严重损害智力。
拥有一副不死、甚至强壮的躯体，却失去自我意识，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分别。
“变成这样的怪物，跟死了有区别吗。”
谭菲不住地摇头，铁了心请求袁鼎给自己一个痛快。
“你怎么肯定，卢舒启没有把这么好的东西分享给你呢，要不你死一个试试看。”
袁鼎突然笑了。
“不，不不，我不要……”
谭菲真的怕了，比怕死还要怕。
“呃呕……”
另几个奇怪的声音，从火光处传来。
谭菲脖子僵硬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转过去，看到自己宁愿死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一共是四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此时竟然全部走下车来，全身上下被烧得皮开肉绽，油脂混着血不住地往下淌着。
而相互误伤留下来枪伤，竟然出现了愈合迹象。
几具“死而复生”的尸体，口中发出类似呕吐一般的嘶哑叫声，双手不住舞动，寻找攻击目标。
“袁鼎，我求你别让我变成这样的怪物，求你了。”
谭菲看着袁鼎将试图扑上来的卢舒启踹倒，并牢牢踩住，赶紧向他哀求。
“谭菲，我不会让你死，知道为什么吗？”
“死固然是可怕的，但比死还可怕的，就是终日活在恐惧之中，你永远不知道那个随时可以要你命的存在，什么时候会动手，甚至，眼睁睁看着有能力要你命的存在，一天天强大起来，让你陷入无限的绝望之中。”
袁鼎说话的同时，出手极快，将卢舒启，同其他四个被烧得跟焦炭一样的行尸走肉一拳一个捣毁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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