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悠长的音乐，不躁动，却炙热抒情地从门口飘出，意味着舞蹈的开始。
男生换鞋进了教室，但留在了门口陪他。
沈妄驻足朝内看去，就见到明亮的光线下，宽大的镜子前，身穿着合身的黑色舞蹈服，淡粉色舞蹈鞋，随着音乐而舞动肢体的女孩。
现代舞，不拘泥于程式，能够自由地，以合乎自然运动法则的动作抒发情感。
其实教室宽大明亮，四周观看着老师同学，但时间久了，感官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音乐，人，以及她上方的那一束亮光。
仿佛不是在舞蹈教室，而是观看舞台上。
“她不是新人吗？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看她独舞？”
“宁大附中转过来的。”
“转学生怎么了，比一中优越还是怎样。”
即便如此，靠近门口的墙边，都响起了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忿忿不平。
沈妄身穿着宽松的白蓝二色扎染的连帽卫衣，黑色束脚牛仔裤，脚上是白色球鞋，伫立在门口注视着教室中央。
满目都是女孩白皙的后颈，纤细的手腕，以及雪般的脚踝，和与音乐合一的舞蹈动作。
不知多久，曲子似乎快走到尾声。
“卧槽，沈妄！”不知谁朝门口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珠，转头低声扯身旁的女生，“你看教室门口，我的天，沈妄竟然来了……”
“什么，看错了吧，沈妄怎么可能会来舞蹈教室？”
“真的！”
一传二，二传三，很快，多道目光赤果果飘到身上，担心转移宋锦妤注意，沈妄转身走了。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离去，引来了一票感叹唏嘘。
“走了……”
“沈妄什么时候来的啊？”
“他来舞蹈教室干什么呀？”
“真的像假的，沈妄人设崩了吧……”
舞蹈结束，音乐停止。
宋锦妤完全不知沈妄来过，表演完毕，她退到一侧，洛老师鼓起掌声点头称赞：“谢谢宋锦妤同学带来的展示，很棒。”
“从下节课开始，正常训练之外，会留出时间给每位同学随着伴奏进行即兴表演的机会，一个一个来，谁都跑不掉，大家了解一下。”
“下课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训练一结束，舞蹈教室瞬间沸腾起来，同学们换衣服，换鞋，说笑着结伴离开。
三楼的墙边伫立着一台自动贩卖机，沈妄抄着衣袋，淡淡扫了机器一眼，点开了奶茶品类。
扫码，付款，取出。
“沈妄。”
他刚取出奶茶，直起身形，一道似曾听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他转过头，扎着中马尾，身穿着白线衣黑色连衣裙的程舒晚，踩着双小白鞋跑了过来。
“真的是你！”
“嗯。”
不断有人走出舞蹈教室，沈妄留意着门口，抬腿要走。
“沈妄。”一双手突然扯住了他卫衣衣袖。
“你有事？”
拉开二人间距离，沈妄敛下眼睑，声线不带起伏地问她。
“不好意思，”程舒晚似乎羞赧地低了低头，她按着开机键说明理由，“我手机关机了，刚刚结束啦啦操训练，你能不能帮我买一瓶水？改天……”
“我手机没绑卡，钱包最后的几块钱买了这个。”沈妄面不改色道，“我也训练刚结束，不然就买两瓶了。”
“……”程舒晚眼中划过诧异，“是、是吗？”
沈妄抬腿朝舞蹈教室大步走去。
程舒晚跟上，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来了雅颂楼？在等谁吗？”
“宋锦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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