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小熊已经和伍之钦拼酒战斗起来。我清理干净客厅地板上的呕吐物，走到迟啸身边，替他把沾到呕吐物的衣服裤子脱了，丢到厕所脏衣桶里。然后再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和胸口，啧啧啧，还有头发……只能等他醒来自己洗澡弄干净了。
擦完脸后，我架着迟啸腋下把他往卧室拖，吴蔚这时候从餐桌起身走过来，帮我抬起迟啸的腿，和我一起把迟啸送回卧室床上。
“谢谢。”我吁出一口气，累死了。
“应该他谢我，你谢我做什么？”吴蔚指指床上只剩一条内裤的迟啸说，“记得第一次去你家时我也和他一样，喝得烂醉，吐了你家一地呢。呵呵。”
“是啊，那时候黄璐还活着，你正和他交往。”我故意提到黄璐，戳心。
“对于黄璐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想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并不爱他，你不要总用他来刺挠我，没用的。”吴蔚少有的对我凶吼道。
“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交往？你不要搞得像自己有多诚恳似的，有种你也出去对伍之钦说你不爱他啊！”不知为何，我也生气地冲他吼。
“小伍知道我不爱他，不必我跟他说。”
“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那你俩为什么要在一起？有病吗？”我实在搞不懂他们在一起的逻辑是什么。
“我和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我爱你，可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吴蔚又冲着我咆哮一句，惊得我不敢动弹。虽然酒喝得不多，但酒精作用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我觉得脸在烧红，心在发烫。
“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抱歉！”该死，真该死！酒精作祟的后果，说了不该说的，听到了不该听的，我道完歉立马想逃离卧室，转身要走。
吴蔚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回来，我扑倒在他怀里，他紧紧搂着我。“胡永一！你老问我爱不爱伍之钦，爱不爱黄璐。那我问你，你爱景林吗？”
“我……我当然，当然爱啊！”我慌乱地在他怀里挣扎。
“那你爱我吗？”吴蔚凝眸注视着我，脸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不……”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对吴蔚的感觉是爱吗？我不是已经爱着景林了吗？怎么还可能爱上他！照这个逻辑来说，我就不爱他啊！可我，可我为什么说不出口……
吴蔚的手紧紧按住我的背，我和他面对面贴着彼此，他用另一只手轻抚我的脸，温柔地看着我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他的脸越靠越近，我的心跳得越快，“不要拒绝我……小一。”吴蔚抚摸着我脸颊的手伸出大拇指摩擦着我的嘴唇，然后他的唇就这么侵袭过来了？我是期待着，还是吓傻了动不了，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并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地等着他的亲吻把我覆盖。
咚的一声从客厅传来，接着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听起来好像是啤酒瓶碰倒摔碎的声音。惊醒了我和吴蔚的亲昵，我慌乱地从他怀里弹开，他也没有再把我拉回去。
“那个……”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住地往卧室外面望，生怕刚才和吴蔚抱在一起的画面被别人看到。
“抱歉，我可能也有点醉，对你胡言乱语了。你别往心里去。”吴蔚用指缝抹了抹头发，失落地绕过我先一步走出卧室。
三秒过后，我才随后离开卧室回到客厅。
“来啊！你不是夜店小王子吗？给我起来继续喝啊！”小熊一只脚踩着椅子，手里端着酒杯，吆喝着，客厅里一片残局。伍之钦被小熊放倒在地上，刚才的声响应该就是他站不稳摔倒在地上，然后碰倒了地上的空酒瓶子的动静。
漂亮！！我在心里给小熊点了一万个赞！还夜店小王子？夜店喝的都是假酒吧！
“诶，你俩的事到底要扯到什么时候？”小熊从椅子上收回脚，把手中的酒杯放回餐桌上，“人都给你们放倒了，有话就摊开来说，什么爱不爱的，听着就累！”小熊教训着我们，此时最清醒的莫过于她了。纵然她干倒伍之钦已喝了不少酒，可她仍旧思路清晰，毫无醉意。
“喂，你明明在拼酒，怎么还能偷听到我们说话！你属兔子吗？耳朵那么尖！”我不满小熊的偷听，抱怨着。
“明明是你俩大嗓门，怎么能说我偷听！”小熊翻找出至尊套餐中的海胆蒸蛋，贪婪地用勺舀大口吃着，那份海胆蒸蛋应该是最先倒下的景林的，他还没来得及吃就醉倒了。
小熊吃完海胆蒸蛋，一脸满足，有些轻微摇晃地走到我面前，勾搭住我的肩膀。像个大姐头般，冲着吴蔚吹了个口哨，动了动食指，让他也过来。
吴蔚乖乖地也过来，站在小熊的另一边，微躬着背，小熊踮着脚也勾搭住吴蔚的肩膀。
“你俩说不清楚，就都别说了……听我说，好吗？”小熊左手拍拍我的脸，右手拍拍吴蔚的脸，霸气十足，我和吴蔚像两个小太监，听候发落般点头称是。
“胡永一，你要的爱太纯粹。可你和小景的爱是否真的纯粹呢？你自己想想，其中是不是掺杂着嫉妒，怀疑，猜忌，甚至是更恶劣的情绪或手段？”
小熊转向吴蔚说：“吴蔚，你既然不喜欢这个伍之钦，何必逼自己跟他在一起！用来欺骗我们？你以为这样叫成全，还不是自欺欺人！你忘得了吗？更何况还找了个人品那么差的，你眼瞎吗？只看臭皮囊？”
“你，明天等他醒酒了就把他给甩了！”小熊指着伍之钦对吴蔚说，然后转向我说：“你，自己回去想想今后跟小景在一起却再也见不到吴蔚，或是跟吴蔚在一起却再也见不到小景，哪一个更能让你接受！然后就赶紧做出你的选择吧，拜托！”
说完，小熊松开勾搭着我俩肩膀的胳膊，轻松愉快地手舞足蹈，她的酒精这才开始上头呢。
我和吴蔚面面相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遵从心中所想吗？我做得出选择吗？我回头看了看倒在沙发里熟睡的景林，我没有不爱他啊，我还是很……爱他的啊……
“啦啦啦，完事，收工回家！围棋！我的围棋呢？”客厅没看到围棋，小熊跪趴在地板上埋头张望着桌脚和沙发底，大声呼喊着围棋。
听到小熊的呼喊声，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在在卧室并没看见围棋，阳台好像也没有。难道躲进书房了？我跑到书房，打开灯，没有！
但是，书房的纱窗被拉开了，纱窗网上满是猫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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