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考虑？”秦息复述了一遍，然后笑。他还真是个傻子。
宋雪很清楚，秦息被激怒了。她见过这样的表情，在知道她和曲航要订婚的时候。
“那是刚才。现在不是了。”
她快速解释。
秦息却不想听。他耳力很好，他们之间说的那些，他都听得很清楚。他一把拉住她，“你给我听好，不要来找我，不要和我说话，我讨厌你。”他说得咬牙切齿。
宋雪哭了，她知道她再一次让他难过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好受点，你那么讨厌我，我只是想着，以后可以和你见面。”她就是这么想的，男人和秦息是朋友，他们要是来往，肯定能光明正大的和他见面。
秦息嗤笑一声：“你真伟大！”他抬起手，鼓掌。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宋雪想要挣开他的手，拥抱他。
秦息见她挣扎得厉害，“呵，心口不一。”他放开她。
宋雪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直以来，对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哭。毫无形象，像个孩子。
秦息被她的举动惊讶到，但还是很快找到了理智。
他试图推开她，她却抱的死紧。“也许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我真恨我自己，一次次只会逃避。”
宋雪靠着秦息的胸膛，想要去捕捉他的心跳。秦息刻意避让。
“她也听过的，对吗？”宋雪此前已经无数次说服自己，她其实不在乎的，就算曲妙有了孩子，她也不在乎的。事实上，那只是自我欺骗，她在意，很在意。“我真羡慕她，你一定很疼她。”她想起了秦息曾经说过，他会好好照顾她，照顾她的孩子，寸步不离。那时候的她，却退缩了。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和一份不能称作威胁的威胁，她太年轻了。
秦息欲言又止。
“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就还给她。”宋雪收了收自己的手，抱的更紧。
秦息脸色沉了下来。她这是演的哪一出，他还真是跟不上。
他刚要说话，却听她说，“你是我的，为什么要还，你本来就是我的，是她偷走的。”她情绪有些激动，想起宋浅和她说的那些事情，又联想秦息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她就无比的恨。
“我好恨啊！”宋雪嚎啕大哭。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秦息抱住她。“别哭了，难看死了，我的衣服废了。”
他还是会手脚无措，面对她的时候，那些心里以为自己构筑起来的墙，顷刻间，崩塌了去。
“我想哭，我就是忍不住，每次去找你遇到她，我都是努力克制自己，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每次走的都是我？”她抬眼，用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秦息很心疼，伸出一只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我的骨头都要被你弄散架了。”
宋雪傻乎乎的看着他，反应过来，立马松开手，退至一边。
“对不起。”她用耷拉着脑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
“衣服都脏了，我去洗澡。”
秦息早就想洗澡了，他想看看里面的变化，现在正好有了理由。
事实上，没有变化。
洗完澡，他穿上了那件衬衣，关于它，他们有很多回忆。
宋雪已经不再哭了，她几乎是数着数字度过分分秒秒。
门开的瞬间，她深呼吸一口气，还是紧张。
“这吹风机挺能用的。”秦息拿着吹风机准备插电。
宋雪赶紧起身，“我帮你。”
她跑了过来，拿了毛巾给他把头发。秦息脸色不大好，这毛巾不像是她的品味。
他皱眉。“这毛巾挺好看的呀，很贵吧。”
宋雪点头，“挺贵的，宋浅给的奖励，说是辛苦我做伴娘。”
秦息很满意这个答案，一边享受着宋雪侍候，一边想着如何处理和曲妙之间的事情。
他必须做出选择，哪怕千夫所指，他也只能迎难而上，这是他犯下的错，他就要承担后果。
宋雪很认真的在打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还是老样子，很顺，不硬也不软，很好的舒适度。
“你敬业一点。”
宋雪挺他语气不满，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打理他的头发，直到一丝不苟，才罢休。
大起大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间，人就是这么奇怪，哪怕顶着天大的委屈，只要是系铃人，那一切都是浮云罢了。
“秦息！”宋雪叫了他的名字，郑重而严肃。
秦息心跳乱了一拍。
“何事？”
“嗯，我想追你。”宋雪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秦息感觉完全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呆掉了。
宋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放不下曲妙，又说：“我要追你，就算是你有了曲妙，我也想试试。”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厚颜无耻。简直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你家里人会同意？”秦息避开了她隐藏的问题，直捣尖锐。
宋雪很有把握，不是对家里人，而是对自己能够说服他们。
“我会跟他们说的。”
“是吗？”秦息表现得很冷淡，他知道这很难，宋家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他们在一起以前或许可以，现在却有个难题，那就是曲妙。以前宋雪在家里是什么地位，他知道一清二楚。“可我不想要你，一点也不想。”
秦息试图欺骗自己。
“你骗人，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想要我？”宋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扑腾到秦息身上，对着他的脸又啃又咬。
她生气，超级生气。
曲妙的孩子和她失身差不多时间，她严重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
秦息被她的言语刺激到了，反客为主。
两人打的水深火热。
“怎么了？”宋雪见他忽然停下了动作，有些受伤。
秦息推开她，“对不起，我做不到。”他起身，穿好衣服。
宋雪却发现他身上都是伤，刚才她太过害羞都没有注意到。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宋雪顾不得自己恬不知耻的勾引，却失去了颜面。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上。
“不小心，摔了。”秦息说着，已经走出了卧室。
宋雪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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