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玉面无表情，伸手将一千万的欠条取过，放入皮包中；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慢慢推到叶有门面前。
叶有门低头一看，差一点崩溃了，是一张五百万的欠款条。。。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在纸条上签了字。
张亭玉心满意足地收起五百万欠条，笑嘻嘻地，神神秘秘地，道：“要知道这些珠宝是赃物，你必须要知道，你的申律师为什么会失踪？”
叶有门靠在椅子上，问道：“你知道？”
张亭玉点了点，道：“他的失踪，跟这些珠宝赃物有关。”
叶有门一下子起身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张亭玉道：“我们茸城有个律师群，所有注册律师都会在那里闲聊，互换信息，交流心得。前段时间，我和一个朋友去酒吧租了一个包房喝酒聊天，无意间发现隔壁的包房里申律师和另一位律师也在喝酒。原来申律师刚刚出狱，这位律师请他喝酒压压惊，我和这位律师的关系不是很好，就没打招呼。
后来，我朋友有事走了，我无聊，在包房里多坐一会儿。这时呢，有人在律师群里发了一个文件，我打开一看，是张雯雅珠宝的清单。群里就有人高谈阔论这些珠宝的价值，说着，说着，有人就说起了张雯雅的遗产，说起张雯雅遗产自然而然就会说你，有些人的话就难听了。
申律师看不下去了，就问了一句：这些珠宝是张雯雅的，还是有人送她的。。。没想到，群里没有一个人回答。申律师又发了一句：谁知道，我送他一万元。群里还是没有人回答。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申律师的手机响了，就听到他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天，像是在约时间。挂了之后，另一个律师就问什么事。申律师说：老左说知道是谁送给张雯雅的，明天约我去看珠宝照片。另一个律师就问珠宝照片有什么好看的。申律师说老左在瑞士丽芬集团的名人堂里看到的张雯雅和一个男的照片。”
瑞士丽芬集团！这个名字好熟啊！叶有门皱起了眉。张亭玉翻出摆在他面前的珠宝清单，指了指。叶有门这才看清楚，在珠宝清单里有三件珠宝是瑞士丽芬集团的产品。
张亭玉道：“第二天，我赶巧去了市区，真好也是去老左律师行里办事。可到了律师行就听说：昨晚老左煤气中毒死了。我当时没在意，回到茸城之后，过几天就听说申律师失踪了。我这才意识到这些珠宝背后还有其他的故事。。。可能在提货的时候，拍个照片留念。你想，这是奢侈品，又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定制的人非富即贵。。。”
叶有门连连点头，道：“这就暴露了订制者的信息。”
张亭玉道：“老左的意外，申律师的失踪，说明有人不想让订制者曝光。”
“这些珠宝够脏的！”叶有门“哼”了一声问道：“泄密者，就是另一个律师，他是谁？”
张亭玉道：“华海集团后勤部经理屠龙。”
叶有门面露惊讶。。。
张亭玉耸了耸肩膀，道：“好了，都告诉你了，接下来。。。”他又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推到叶有门面前。
叶有门对他这个动作深恶痛绝，似乎每次推过来的都是一些邪恶至极的玩意儿。
张亭玉指了指那本薄的文件资料夹，笑道：“不要紧张，这是出售照片的授权文件，为了3500万欧元。为了赚钱。”
叶有门想了想，道：“我反悔了，这些照片我不出售。”
张亭玉愣了一会儿，嘀咕了一句：好吧。他弯腰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纸，还没推给叶有门。
叶有门接过一看，是授权出售珠宝的文件。他道：“既然这些都是赃物，就更加不能卖了。”
张亭玉一下急了，瞪着小眼珠，说：“这些赃物能证明什么？假如它们能证明什么，还有可能留在你的身边吗！”
“这是赃物，我有底线！”叶有门斩钉截铁道。
张亭玉冷冷一笑说道：“它们只能证明张雯雅的资产来路不明。”
“不会吧。。。那么瑞士丽芬集团的名人堂里的照片。”
张亭玉白了他一眼，道：“这个漏洞他们一定会搞定的，照片可能还存在吗？”
叶有门盯着张亭玉，想了想，问道：“你对这些珠宝很敏感。。。不对啊，兄弟，我们俩是一条船上的人啊，照理说，你应该配合我。”
张亭玉想了想，低沉着声音问道：“你要把这些定制的珠宝设定为赃物，你就永远查不出真相，永远搞不定这只大老虎。”
大老虎！叶有门笑了，道：“原来你这矮个子心里也有一颗高大的心啊。照理说，你应该很不贪财啊，为什么迫不及待要卖了这些珠宝，拿佣金呢？”
张亭玉向叶有门招招手。
叶有门将身子弯下，趴在桌子上。
张亭玉道：“按照法律程序，是赃物，就要封存，你永远不知道这些珠宝背后的事。如果拿去拍卖，按照规矩，拍卖这些珠宝之前，必须要证明它们的身份，它们的合法主人；制造商要提供谁订制的，是什么时候加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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