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京都早已是闹腾得沸沸扬扬，一开始，平暄帝并不怎么关注这一案件。
只是这恍然间听起安公公说起了这么一嘴。
许国公夫人竟然跑到失火的明玉阁外烧纸，疯疯癫癫的模样才惹了人怀疑。
如今看来，的确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只不过，这许牧霄不亏心，做妻子的却给代他担忧起来。
管长淮闻言点头，“正是。”旋即伸出双手递出一物。
“张勇已经认罪，这是他的认罪书，还有苏晴荷的侄子在知道苏晴荷母女已经被杀后，亲手写的一封血书诉状，都一五一十详细分明地写了这八年来，苏晴荷的家产是如何被人一步一步鲸吞蚕食的。”
“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当初许国公是如何让他潜入苏家，将苏家的家产步步鲸吞蚕食，如何将这些金银用于邺城铁矿的开发，也包括在三个月前，许牧霄在得知苏晴荷母女上京后，找了杀手将母女烧死在了明玉阁内。”
管长淮的声音还在继续，听在许牧霄耳畔边便成了凶兽逮住猎物后发出的尖锐的嘶声。
平暄帝看着纸上的白纸黑字，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许牧霄，你如何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牧霄不屑地冷笑，抬头直视圣颜，“不过都是些欲加之罪，陛下认为如何便如何。”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都不认，什么都不招供。
即便是在那么多呈堂证供面前，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难不成他有什么后路不成？
管长淮心底不由得担忧了一下。
今日算是彻底地跟许家对峙起来了，若是不能将他彻底地掰倒，他日就是自己管家没有好果子吃。
压死他碾死他势在必得迫不及待！
平暄帝看着许牧霄这幅样子，眉心冷冷地蹙起。
又是笑了笑，摆着手，落在面前的御案上。
“既然如此，明日便在早朝上进行三司会审，到时众目睽睽之下，你若到时再什么也不说，那到时该论什么罪便论什么罪。”
话落，平暄帝看着管长淮道，“长淮，先将人给压下天牢......”
管长淮点头。
刚想动手，许牧霄忽然愁眉不展道，“陛下，臣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为什么江家那个孩子就这么重要。想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结果，今夜这个时辰正好，求陛下给臣一个答案。”
管长淮不明所以，如今大难临头了，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事情，却关心起江郁的事来。
江郁不过就是小时候就眼疾手快地抱到了陛下的大腿。
要是自己小时候也有江郁那股机灵劲，现下陛下面前哪还能有江郁的位置？
管长淮嗤笑出声，拽着许牧霄的胳膊要走。
“许国公，您这又是想搞什么鬼？别玩了，我带您去天牢住一晚上，估计您明天就能清醒点。”
蓦地，微张开的嘴忽然就顿了顿，是许牧霄以一臂之力，将管长淮给重重地打到了御桌上。
是桌子被迫挪动的声音，花瓶倒在地上，再次传来门窗晃动，稍后便有殿门外的安公公快步闯入了殿内，随后便是如潮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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